白绮吧嗒吧嗒,都说得有点口干舌燥了,好像头一回找到了玩象棋的乐趣
指挥别人自己打自己。
席乘昀全程没有一丝不耐。
他甚至丝毫不受白绮命令的干扰,轮到自己走棋子的时候,依旧走得稳当。
席先生脾气可真好。
白绮舔舔唇心道。
完全把上回蒋方成他爹说的什么神经病巴拉
巴拉,全给忘脑后了。
“席先生”
“嗯,走哪个”
“保温杯,有亿点点渴。”
席乘昀目光微动。
镜头前,白绮总不遗余力地对他好,但他们彼此都很清楚,那是在扮演。
镜头之后,白绮会请他帮忙走棋子、拿东西这好像才有了点彼此之间关系拉近的真实感,而不像是两个世界的人,被强行地摆在了一起。
这种感觉是很奇妙的。
有人会时时刻刻地惦念着他,哪怕是演的。
而这个人也会无比自然地对他作出要求。
席乘昀忘记是谁说过了大概是他的上一任心理医生
“有来有往,才是人与人之间正常且健康的交往关系。”
席乘昀“等下。”
他的手长,伸手一捞,就捞住了放在旁边立柜上的杯子。
他拧开盖子,才把保温杯递给了白绮。
白绮往杯盖里倒满水,咕咚咕咚全喝光了。
席先生针不戳
完美雇主
“走炮。”白绮把杯子还回去,说。
然后白绮就被将军了。
再一看墙上的挂钟。
前后也就十分钟不到吧。
席乘昀捏着手里圆溜溜的棋子,并没有立刻放下。他说“你不用刻意输给我。”
白绮“没有刻意,是真的烂。”
席乘昀“”
白绮“啊对了。”
他伸手,从席乘昀掌心把那颗象棋扣走了。
席乘昀飞快地松开了手指,思绪却有点不自觉的飘忽,他应声“嗯”
白绮“席先生要我的照片,下次可以直接问我要啊,我可以自拍给你。”
原来他不是没放在心上,只是他会用更巧妙、不着痕迹的方式,来改变掉这件事。
席乘昀应了声“好。”
他会告诉尚广,以后没必要这样自作主张。
白绮一边收拾棋盘,一边问“咱们麦克风应该全关了吧算了”他咂咂嘴,转声叫“席哥。”
“这样不容易出纰漏。”白绮说。
席乘昀点了头。
是比“席先生”听着要顺耳一点。
俩人又玩了几局棋。
白绮的围棋稍微好一点,也不知道为什么象棋会那么烂。
等玩到九点多,白绮把棋一丢“得睡觉啦”
席乘昀“你先洗漱,我收拾。”
白绮也没有和他争,快乐地从席乘昀腿上跨了过去,穿着软绵绵的拖鞋就刷牙洗脸去了。
白绮几分钟就结束了战斗,然后光速钻进被窝,两眼一闭就开始酝酿睡意了。
等席乘昀再洗漱完回来。
头发丝贴着他的面颊,他轻轻地呼吸着,白绮已经乖巧地睡着了。
席乘昀没什么和人同床共枕的经历。
这是他们录节目以来,第一次严格意义上的同睡。
他捏了捏鼻梁。
想起来自己为什么会寻找一个人来协议结婚除了他告知白绮的原因外,还有一个不能向外人道的理由
他对这个世界察觉不到真实感。
他是感受过情感的,从他早逝的母亲身上。但后来随着母亲去世,好像最后一点维系也就从此斩断了。
他活在这个世界上,像是陀螺一样,按部就班地往下转动着,并无法从中感知到意义。
他知道人的一生由出生、上学、毕业工作、结婚生子、老去死亡组成。
他想知道,如果有人和他结婚,躺在他的身旁,他能够接受吗
席乘昀掀开被子,躺下去。
两人挤在一张床上,长腿都有点无处安放。但这并没有席乘昀想象中的那样糟糕。
白绮隐隐约约听见了点动静,但眼皮撑又撑不起来,他抱紧了被子“嘶,好冷穆东别往我被子里钻”
席乘昀“”
但也并没有很好。
不知道是床的问题,还是为了避免起火所以关掉了取暖器导致有点冷的问题,席乘昀这一晚睡得并不太好。
穆东是谁
凌晨三四点的时候,是夜间到上午最冷的时段。
时钟滴滴答答地走着。
席乘昀本能地拽了拽往床下垂的被子,然后一个热乎乎的东西,猛地撞进了他的怀里。
白绮睡得迷迷糊糊,将醒未醒,很是满意地给他点了个赞“电热毯你可真棒”
席乘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