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寅“不服是肯定不会服气的,被这么陷害还能服气那还是人吗现在我当了皇帝,有点怕他们会不会把对父皇的仇记到我身上来”她又叹了一声,埋首在任腾的脖子根使劲拱,拱得他领子都乱了。
任腾本来神色沉重的在思考,这下也思考不成了。
乱来之后,姜寅的脑子还能立刻回到刚才的话题,任腾就有点接不上话。
姜寅“我不能让他们再理政,只能像对待一姐姐和四妹妹一样,给一座宫殿,给无数的奴仆,给尊号爵位,让他们安养起来。唉,不知道他们会不会接受,会不会反过来生气呢所以你去的时候,要注意他们的反应,要是他们不会接受,你也不要说我给他们的赏赐了,皇帝的赏赐不是让人推辞的,等他们能接受了,我再给,这更有利于他们的处境,以后相处起来也更好相处。”
任腾在发呆。
姜寅摸摸他的脸“睡着了那睡吧,明天你走之前我再交待你一遍。”
任腾慢了三分钟才答“听到了,记住了。”
任腾先去安养院看望先皇后。
如今不能再称皇后,只能称白夫人。
先皇后姓白,是徐氏旁支。
白夫人独自一人住在安养院巨大的院落中,除此之外就是服侍她的人。
纺织院依例挪出来的其他妇人都放在安养院一号中了。
朝上的人都知道这安养院是为了谁设立的,没有人去管白夫人一人独居一座仿佛宫殿般巨大的宅院。
她被照顾得不错,只是依旧苍白。
任腾前来,她迎到院外恭候,并在任腾下车后,下跪迎接。
任腾心中复杂的上前扶起她,再对她施礼。
白夫人站着受了他的礼。
两人木然的回到院内,再坐下说话。
任腾问候“夫人一向可好陛下在宫中掂记许久,只是无法分身前来探望。”
听到陛下,白夫人的神情才有变化,她先是惊,然后才放松下来。
任腾突然明白了,白夫人听到陛下仍然以为是先帝,然后才想起是姜寅。
任腾柔声说“陛下十分想念夫人。”
白夫人望着他,半天才说出一句话,好像她已经很久没开口了,声音沙哑。
白夫人“她好吗她、她这个孩子总是很莽撞,朝中有没有人欺负她”
任腾笑着说“陛下智慧,依臣看,倒像是陛下在欺负朝臣呢。”
白夫人愣了愣。从那一天起,姜寅再也无法跟她心中的那个孩子对上了。她记得的姜寅总是乱说话,喜欢享受,不务正业,从来不做正事,比起另外两个女儿,她一直担心姜寅会闯出大祸。
但现在想一想,好像也想不起她究竟闯出了什么大祸。
白夫人想了半天才小声的问“她、她有没有欺负你们啊”
她的印象里,这个女儿会闯的最大的祸就是欺负这些男孩子了。
任腾想了一下才领会这个欺负跟刚才不是一回事。
他失笑,正色答道“并没有,陛下是个深情厚道之人。何况对陛下来说,此不过是小节而已,夫人无需挂怀。”
白夫人后知后觉的明白过来了。
姜寅是皇帝,对皇帝来说,好色绝不是大缺点。
任腾与白夫人说了许久,白夫人心目中的姜寅终于又活了过来,她还是那么莽撞,但当了皇帝,这就不叫莽撞了,再说有无数的臣工替她查缺补漏,她再也不用担心姜寅因为惹怒陛下而遭秧。
她是皇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