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而言之就是,让她暂时先忍忍,不要对先皇的一些不道之举大加批判,可以等上二十年三十年,到时再找个好机会轻轻的批评一下,表示一下态度就行了。
一切都是为了在修史的时候不要让人骂得太凶了。
何况先皇后和先太子的事,很难评。
为什么先皇拿这种罪名污蔑先皇后和先太子,诸位大臣都干看着呢。
因为阴私之事,非常不好查证
先皇敢在大殿上说太子是先皇后偷人生的,大臣们如果要较这个真,那就要从二十年前开始翻起,把二十年前的人和档案都一笔笔翻出来。
这查起来动静就大了,不客气的说,没有个十年,这动乱都不可能平息。
先皇后也不是普通人家出来的啊,本朝女子,特别是世家女,行动上与男子并无差别。先皇后少时与友人亲密相交的事谁想去查证啊
那些人现在也都是四五十的人了,也都有妻有女了,还都在这座城里住着,还都是亲戚。
污水一泼,谁都干净不了。
到时被带下去砍头抄家流放的不知有多少。
都知道先皇是一定要干掉先皇后的,他都出这么疯的招了,大臣们没一个想接招的,这才默许先皇把先皇后一脉全数干掉的。
当时看来这是影响最小的结果了。
丞相想起停在那边殿内的先皇,有种命运无常的叹息感。
总之,先皇后和先太子的事,当时既然大臣们站在先皇一边同意把先皇后和先太子都埋了,现在如果姜寅想再把他们挖出来,大臣们也未必会顺顺利利的让她办成。
丞相原本想的就是先打消姜寅这个念头。
但是在经过刚才姜寅怀念旧臣的事后,他又觉得不如先听听她是怎么想的。
姜寅道“朕日前去过纺织院,年深日久,那里也破败了许多,有些规章制度也不再合宜了,朕回来想了想,添了几条,诸位议一议吧。阿宣,你来读一读吧。”
校书郎师橘宣就坐在姜寅身侧,此时上前“是。”
诸大臣都在盯着他。
就是你让陛下刚才休息了个午觉的
师橘宣对这些眼神视而不见,声音清脆悦耳的读着。
昭仪等人赏着此人的美色,心底评判着陛下的眼光果然出众,一边听陛下的添的几条规则,听完都赞大好
姜寅道,纺织院中有许多女工,有些人工作时间已经很久了,很辛苦了,朕觉得她们可以休息了,从此不必再做工了,所以特设安养院,将一部分符合条件的女工移往安养院安置。
比如年过四十;比如生育过孩子;比如已在纺织院工作超过十年,满足以上任意一条的女工都可以入安养院,颐养天年。
另外戒律院本该是惩戒之所,一些入院后伤重难治的,也不必留在里面,占了戒律院的地方,耽误他们的工作,另设医护院,将其中伤重者挪过去就行了,这是仁慈之举。
丞相等人都齐声道“陛下仁慈。”
仁慈的姜寅就先把进安养院和医护院的人员名单交给丞相等人了,速办。
这确实也是陛下心中的大事,丞相等人也没有怠慢的意思,特别是陛下的这一招非常之完美省了丞相心中的许多官司,许多纠结。
等安养院设好,医护院也有了,先皇后、先太子一行人全都挪出来了,朝中其他人也知道了这件事,都跟着松了一大口气。
说实话,陛下把先帝拍死都比这个简单。毕竟先帝已死,帝陵也是早就建好的,其实也不费什么事,走完程序把先帝往里一埋就行了。先帝又没办法找后账。
可先皇后和先太子这个事是很容易找后账的
一来怕姜寅找后账。
二来怕先皇后和先太子反应过来找后账
毕竟这都是活人啊
不过没有姜寅的支持,先皇后和先太子也没办法报复大臣们。
现在姜寅就是表示,放心吧,我没打算找你们算这笔账,我只是想让先皇后和先太子都过得舒服点。
大臣们表示这算什么啊,没有问题
又过了几日,姜寅再找丞相,说想给先太子换个地方住。
姜寅“设一馆,朕给它起名叫燕州,你觉得如何”
丞相“臣以为陛下之言乃大善。”
先太子在先皇的旨意中还要流往燕州做苦力,姜寅表示盖个屋子挂个匾叫燕州也行。
二公主、四公主家里也有流放的,现在也都不必流了,全放到燕州馆里算了。
丞相对诸臣说“陛下是有大智慧的人。”
先帝那叫没事找事,小事变大事,大事变丧事。
姜寅是大事化小事,小事化了。
这就是绝好的皇帝了。
就冲这个,姜寅再问昭仪公、候、伯、子、男这些爵位是一个爵位只能封一个人吗
昭仪“是的,陛下,一个爵位只能封一个人。”
姜寅表情上就是说这有不够用啊就剩两个空的爵位了
昭仪“”
此时镜头切回小时候。
上面一个老头子在讲课,就是前面剧里出现过一次的死掉的老师。
下面是少年的太子和几个更小的小女孩,其中一个小女孩长得非常漂亮。
老师问“当了皇帝,就要担负起天下的责任。”
太子一脸真诚的点头。
小小的二公主和四公主都摇头,没有说话。
只有最漂亮的那个小女孩争着发言“我要是当了皇帝,就盖个百夫院把我喜欢的人都放进去”
老师和太子都在笑,春风和暖,熏人欲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