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凌看到邢岫烟,哭着向邢岫烟伸出双手,“姐姐,抱!”
邢岫烟忙走过去接过慕容凌,看到慕容凌额头上肿了一个包,心疼的问道:“这是怎么了?怎么会受伤啊,哎呀,这是怎么回事啊,明儿你可要进宫读书的啊,被圣上和太子殿下看到你受伤了,我可怎么交待啊!”
贾宝玉听到这话,瑟缩了一下,往贾母怀里躲去。王夫人心疼的看着贾宝玉,贾母则皱着眉头,一脸不悦。
王熙凤等人也出来了,看到这样,王熙凤先斥道:“这到底是怎么了?鸳鸯,你们这么些人,怎么就让世子受伤了呢?还不快叫太医来!”
“不能叫太医。”别人尤可,王夫人先叫道。一叫太医,这事不就瞒不住了吗?圣上若怪罪下来,宝玉可怎么办啊!“邢丫头啊,宝玉也是无意的。他见兰哥儿和世子玩的高兴,有些好奇,便过来瞧瞧。世子也不知怎么了,就不许他碰。宝玉小孩子心性,就和世子拉扯起来,一个不留神,将世子从榻上带了下来,摔倒了头。宝玉他不是有意的。”
玉屏怒了,“不是有意的。贵府宝二爷今年十四了吧?不说这积木原本就是我们世子带来的,宝二爷要玩,也得经过世子同意吧!世子和兰哥儿玩的好好的,宝二爷过来捣乱,将世子他们搭的屋子推到了,世子当然不给宝二爷碰了。但凡宝二爷懂点事,就不会和我们世子拉扯了。结果害的我们世子摔了。宝二爷多大,我们世子多大!他再是小孩子心性,难道比我们世子还小吗?出了事,连声对不起都没有,反而躲在长辈身后,贵府好家教呢!”
邢岫烟也生气了,她看着躲在贾母怀里的贾宝玉以及不发一言的贾母,“玉屏,别说了,回府,请张院首去侯府。”然后抱着慕容凌就往外走去。
玉屏等人忙追了上去,王熙凤咳了一声,“老祖宗,太太,无论如何都是宝玉惹下的祸,怎么能一点表示都没有呢!”
王夫人忙道:“快,拦住他们!”然后对贾母说道,“老太太,这事可不能闹大啊,牵连到宝玉事小,若是连累了娘娘那可怎么办啊?”
贾母叹了口气,“鸳鸯,扶我起来。”鸳鸯赶紧过来扶着贾母,王熙凤也过来扶着她的另一只手,“走,我去和邢丫头说。”
院子里,邢岫烟被人拦下了,玉屏怒道:“你们好大的胆子!”
“邢丫头,这件事是宝玉不对,我替他向世子说声对不起。只是,邢丫头啊,宝玉他真的不是有意的,他只是想和世子一起玩而已,贾家对你不薄,若是这事闹了出去,贾家上下该如何是好?你姑姑一家,还有你林妹妹才定亲,二丫头三丫头四丫头她们还待字闺中,你真的忍心吗?就当我这个老婆子求你了。”贾母在鸳鸯和王熙凤的搀扶下颤巍巍的走到邢岫烟身边。
邢岫烟转过身去,看着贾母苍老的脸,以及三春黛玉等人的眼神,邢岫烟叹了口气,“老太太,我此番来,原是来恭贺林妹妹定亲之喜的。我也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凌儿的伤太医还没看过,我也不知道严不严重。这次的事情,我看在和姑姑和姐妹们的份上,可以不追究了。只是老太太,宝玉这样的性子,迟早还会出事。他已经不小了,甚至没有兰哥儿懂事。算了,您自己好好想想吧!”
邢岫烟不顾方才提起贾兰时李纨微变的脸色,方才她出来时看的清清楚楚,又悄悄问过侍女,李纨当时就站在炕桌中间的位置,若是她出手拉一把,凌儿也不至于会摔下去。不管李纨心里到底在谋划些什么,可她不该拿凌儿当工具!
邢岫烟抱着哭累的慕容凌上了马车,玉屏愤愤不平,“姑娘,真的不和贾家计较了吗?未免太便宜了他们!”
邢岫烟爱恋无比的抚摸着慕容凌,叹道:“那能怎么办?我姑姑毕竟还在贾家,贾家对我也的确不薄。这次的事我会去和长公主说的,以后,我再也不会带凌儿去贾家了。不过你放心,贾老太太和二太太舍不得为难宝玉,不过,贾家二老爷回来了就不一定了。最起码,一顿打是免不了的。”
玉屏是知道侯爷对邢姑娘有意的,邢姑娘既然已经这么说了,她一个侍女自然不会多嘴,“那就好,我看那个宝二爷就不爽。都这么大了,遇事只会躲在女人身后,真没出息!”
邢岫烟摇摇头,“他这个性子啊,就是被贾家的女人们惯出来的。以后啊,对凌儿也要注意些,不能太惯着他了,我可不想他长大后成了宝玉那样。”
“怎么会呢!我们世子才不会呢!”玉屏爱惜的看着慕容凌。
贾家,贾母疲惫的坐下了,王夫人一脸庆幸,“幸好老太太你出面,将这事压了下来。否则的话!唉!大太太,方才你也不帮着说一句,邢丫头毕竟是你的侄女儿,你说一句,胜过我们说十句!”
邢夫人哼了一声,“我为何要说话?这事从头到尾和我们大房有什么关系?若不是看在我的份上,事情会这么轻易解决吗?二太太,我劝你不要想得太简单了。岫烟是答应不说了,可世子身边还有那些丫鬟呢!那可是奉了圣上、长公主的命令来服侍世子的。岫烟可没那么大脸能堵住她们的嘴!若是圣上和长公主真的怪罪下来了,可不关我大房的事。老太太,我先回去了,免得老爷回来看不到人,琏儿媳妇、迎春,跟我回去!”
王熙凤和贾迎春互相看了一眼,对贾母行了一礼,跟着邢夫人走了。
贾母脸色铁青,可是看着一脸惊慌的宝玉,心又软了,刚要说话,只听得丫鬟回报:“大老爷、二老爷来了。”
贾政面色阴沉,杀气腾腾的走了进来,身后跟着几个小厮,看到躲在贾母身后的宝玉,立马斥道:“还不快给我将那个畜生绑起来!拿家法来!就在这院子里打!老太太今儿个若再要阻拦,儿子这乌纱帽不要也罢,这就跟圣上辞官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