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凌歪着脑袋, “那媳妇是做什么用的？”

云清然愣了愣，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邢岫烟清了清嗓子，站了出来, “陛下, 那个, 我带凌儿去外面转转吧！”

干安帝也觉得有些尴尬, 对一个三四岁的孩子解释媳妇是用来干嘛的, 实在有些难以启齿，“去吧去吧, 别走远了。你跟着一起去，别让那些不长眼的凑过来。”

秦总管应了一声, 跟了去了。

赵源见慕容凌他们走了, 方才笑道：“凌儿很可爱，蓉妹妹将凌儿教的很好。”

干安帝点点头, “是啊, 别怪朕偏疼凌儿, 你那些儿子你，朕偏疼哪一个都是害了他。偏你母后看不透这一点。”

赵源有些尴尬，作为儿子的不能说母亲的不是, 太子也是这样。

云清然笑道：“陛下，皇后娘娘也是心疼孙子。”太子三子耀儿的生母，乃是凌侧妃，皇后娘娘的亲侄女，皇后娘娘偏疼些，也是情有可原的。当然了，太子的嫡长子，皇后娘娘也是一样疼爱的。

干安帝摇头，“她啊，不光是心疼孙子，更心疼侄女儿呢！当初她有意让你聘凌氏为太子妃，可太子妃之位非同小可，凌氏的品性不足以匹配太子妃的位子。况且，凌氏已经出了一个皇后，不能再出第二个了。故而，朕为了聘了方氏为太子妃。现在看来，朕的选择是正确的。东宫有方氏在，为你解了多少后顾之忧。你做的也不错，太子妃才是你的嫡妻，你应当尊重她，理解她，支持她。你记住，自从凌氏踏入东宫那一日起，她就不再是你的表妹凌氏，而是东宫侧妃凌氏。你母后就是忘了这一点。唉，以前她可不是这样啊，老了老了，反而糊涂了。”

赵源眉头微蹙，“父皇放心，儿臣知道分寸的。要不然，儿臣也不会答应由母后抚养耀儿了。”在座的几位都明白，自打耀儿由皇后抚养的那一天起，他就基本被剥夺了继承权。偏皇后娘娘和凌侧妃还为此沾沾自喜。

“相比于宫里长大的孩子，凌儿才是个真正的孩子。若他没有经历这一切，那该多好。”干安帝踱到廊下，看着邢岫烟牵着慕容凌的手在看着池子里的鲤鱼，慕容凌很感兴趣的样子。“凌儿喜欢锦鲤吗？待会回去的时候，捞几尾给他带着。”

赵源笑道：“这个邢氏，虽然之前只是个民女，可她很会照顾孩子，凌儿也很依赖她。”

云清然看着那人的身影，笑道：“的确如此。据说凌儿才救回来的时候，晚上睡觉经常会做噩梦，常常夜里惊醒，大哭不止。邢姑娘不但不会觉得厌烦，反而更加有耐心，抱着凌儿整夜整夜的哄。凌儿哭得再厉害，她也没有厌烦过一次。凌儿这样依赖她，不是没有道理的。凌儿是个很敏感的孩子，谁对他好，谁对他不好，他心里其实很清楚。”

这一点赵源深有体会，别人不说了，就拿太子妃来说吧，那简直是按女则女戒上教导出来的名门闺范啊，黎儿是她的嫡长子，意义非凡，可是有时候黎儿哭闹起来，怎么也哄不好的时候，太子妃的脸上还是会露出烦躁的情绪来，乳母抱下去哄好了，才敢抱到她跟前来。况且啊，宫里的女人养孩子，大多是乳母嬷嬷照顾的多，自己亲自照顾的少。这个邢氏很不一般啊。

干安帝白了云清然一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小心思。哼！”

云清然腼腆的一笑，“舅舅心疼心疼外甥吧！”

干安帝没好气的说道，“大鱼大肉的吃多了，改口了？”

云清然正色道：“外甥什么时候喜欢大鱼大肉了，我喜欢的一直是清粥小菜啊。况且，我就觉得这清粥小菜与我，与云家有缘。舅舅，你就成全了外甥吧！”

干安帝道：“急什么呢！再让朕看看。或许过段日子你又改主意了呢。”

云清然笑道：“舅舅是知道的，我云家的男人，认准了什么，就一条路走到死，绝不悔改。”

干安帝长叹一声，“是啊，云家的男人啊，都这样。”云灿是，云烁他们也是。一根筋！

赵源看了看父皇，又看了看自己表弟，总觉得仿佛抓住了什么，又仿佛什么也没抓住。他顺着云清然的眼神看去，忽然明白了什么，不会吧？云表弟看上了这个邢氏？可这身份配不上啊！这邢氏美其名曰是四品女官，可其实就是父皇给凌儿找的保姆。邢家家世寒微，全家加在一起拢共才三个人，一个顶用的都没有。表弟乃是堂堂永平侯，怎么能娶这样的女人呢！若真是喜欢，纳妾就是了，想必邢家也只有欢喜的份。表弟是不是糊涂了？

赵源趁干安帝不注意，悄悄将云清然拉到了一边，“清然，你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看上那邢氏了？你若真看上她了，纳妾也就罢了，这邢氏家世寒微，配不上啊！她是能帮你主持中馈呢？还是能帮你四处交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