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哑磁性的声音直达心底,在昏黄烛火的映照下,赫连澈的俊颜朦朦胧胧,但又带着蛊惑人心的力量,我稍稍侧身,赫连澈舌尖的芬芳趁机长驱直入,大有燎原之势。
我几乎软倒在他怀中,披风也掉落下去,只是,肚子却咕咕叫了起来。十分的——呃,看赫连澈那表情,应该是十分的不合时宜吧?
我暗笑一声,却也捂着肚子可怜兮兮道:“好饿啊!”
“你没吃饭?”赫连澈指尖轻轻抚过我的眉毛,诧异道。
“嗯。午饭也没来得及吃。一直在弄那些东西,方才才弄完!”开心说完,等待嘉奖,结果——“这怎么行!”赫连澈脸色阴沉下来,扫了一眼桌子上堆得厚厚的文件,“这些晚点弄也没关系的,看你平日挺精明的,怎么——怎么就忘记了吃饭!肚子饿也不知道吗?唉,真让人不省心!”
“我也是想陪你嘛!”见他有生气的趋势,连忙蹭过去,勾住他的脖子,“你一睡不醒,我怕走开你若是想喝水我听不到,或者你突然醒来见不到我,再着急牵动伤口……”
“好了!就你理由多!”赫连澈拉着我坐回床边,“我马上去叫吃的,你想吃什么?”
“还是我去吧!你的伤……别乱动!”我匆忙站起,推他坐下,然后踱到门边,看一眼旁侧,灯火全无,左御凌和江佑辰怕是早已睡了。径自乱喊乱叫会吵醒他们,也罢,就直接下楼去吩咐小二吧!
“等等!”赫连澈哪里肯乖乖坐着,拿了披风追上来将我裹得严严实实,“穿暖和点,外面冷。
“嗯,我马上回来。保证有你最喜欢吃的红烧鲤鱼!”我轻点他的脸颊哄道。
“亦然喜欢吃什么也多叫些来吧!”赫连澈见我小大人的模样忍不住笑了,目送我下楼,才回屋。
赫连澈回屋,不由踱到白亦然奋笔疾书奋斗了几乎一天一夜的书案旁,翻开一本本文件,眼里的光由惊诧变得赞许,再由赞许变得理所应当,尔后是自豪,就知道,他的亦然,绝非池中物呢!
看看,平日里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处理起事来居然如此的缜密,比他的手段还要高明!活脱脱换了个人似的!更何况,让他坐在这里一天一夜都不动,还真是为难了他!
赫连澈桃出五个信函文件,拿起笔在旁侧又添了几句话,刚放好,白亦然端着饭菜笑意吟吟地喊着澈就进来了。
两人打闹嬉笑一番,赫连澈布菜的速度几乎赶不上白亦然吃饭的速度,再加上吃得急,颊边沾了些汁水,看起来不觉狼狈,倒觉得非常可爱……
也懒得用布巾帮忙抆拭掉残汁,赫连澈径直凑过去用舌舔干,惹得白亦然咯咯笑个不停。两人吃吃玩玩打打闹闹倒也颇有情趣,但是——还未来得及多吃佳人几块豆腐,赫连澈颇为郁闷地停筷了——白亦然……白亦然那个小我伙,手里还拿着筷子,筷子还夹着一根青菜,身子一斜,歪过来靠在他肩膀,呼吸浅浅的,热气扑到锁骨,更是诱人!但,那均匀的发出细微的鼾声,让赫连澈意识到,这小家伙竟是、竟是这样睡着了!
赫连澈哭笑不得,轻捏了一下那近在咫尺映照在烛火下让人垂涎欲滴的粉红脸颊,又是心疼又是无奈地放下手中筷子,将白亦然手里的筷子也给抽出放在桌上,起身,轻轻俯身抱起这个累坏了的宝贝儿,惋惜地吻了吻白亦然的眉心,叹了句:“你呀——真是让人又爱又恨!”
被赫连澈抱在怀里的某人浑然不觉地继续往他怀里蹭,像个吃饱喝足的小做猫一样,蜷缩起来,嘴角弥漫一丝满足的笑意:“澈,我都帮你做好了!你可以放心地养伤了!”
“是!我会好好养伤的!真是辛苦你了!”赫连澈眸色更柔,内心安慰非常,却也心疼非常,这些事,本来是他该做的。要知道,管理堡中大小事务并不是人人都做得来的。那需要莫大的勇气和胆识。
亦然自小被人呵护,又是顽劣性子,让他收敛到这种程度乖乖奋笔疾书可是千年难遇。再加上黑鹰堡日前的局势并不乐观,他还能这么镇定自若地指点江山激昂文字,而且处理得井井有条,实在是不易呀!
越想越心疼,抱着白亦然来到床榻前放好,旁边的火炉燃得很旺,屋内没来由地井腾起一丝暖昧的气息。
赫连澈叹气,烤了烤已经有点带寒气的手,然后任命地一点点褪去白亦然的衣衫,不由自主地在那凝脂般的肌肤上流连忘返,唇也凑过去,一品芳泽。
之前自己中了比翼香,做起那种事来肯定没轻没重,看着遍布在白哲肌肤上的吻痕,赫连澈老脸一红,扯过被子帮他盖好,有点不自然地咳了一声,走到桌前将信函整理好,发出暗号叫来了沧溟。
将信递过去,赫连澈冷定吩咐:“一切就照现在这样,不要透露我和亦然平安无事的消息。另外,麒麟阁和持节楼的动向记得时时汇报。还有,不是特别重要的事你自已处理就好,不必全都发来,像这些——便是方才被赫连澈桃拣出来勾勾画画的那五个——送来这里只是多此一举!”
“是!”沧溟干脆利落地应道,然后在赫连澈的示意下转身想要离开,到了门口忽又顿住,“堡主也不回堡里吗?在外终是……”
“不必,银子什么的都备好了,这里小二店主也都换了自已人,你不用担心,只管照我和那上面的吩咐做即可!这叫——放长线,钓大鱼!”赫连澈想着在某一封上看见的这六个字,唇边隐隐露出笑意,当下也顾不得离去的沧溟表情有多么古怪,关了房门难耐地翻身上床,甚至连衣服都来不及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