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江佑辰瞄了一眼赫连澈被咬伤的手背,握紧了辟邪剑。
“佑辰,不要分心。”赫连澈轻声开口。
“嗯。”江佑辰连忙凝定心神,护在二人前面。
魂引抵在左御凌心口,剑锋变得深红,似乎在左御凌体内吸收什么物体一般。
又过了一刻钟的时间,红光减弱,白光骤现,赫连澈长舒一口气,拔出魂引,伸指点在魂引中心乍然出现的太极图案的黑点上,魂引变作原来的圆盘,安安静静落在赫连澈手中。他扶着左御凌让他躺在床上,盖好了被子。
江佑辰松了口气,去桌旁点亮烛火。
赫连澈将魂引放在床榻,飞快用左手点向右肩,沿着筋脉下移,延伸至右手背的伤口处,一滴滴的黑血被逼出,落到地上,积了一滩。直到血液变得鲜红,赫连澈才收回左手,掏出一块白色布巾覆到右手上,缠了几圈,翩然下地。
就在此时,异变陡升!
冷风越来越大,房门“吱呀”作响,一道人影掠了进来,直冲赫连澈而去,动作快得让人瞠目结舌。
江佑辰刚刚点好的烛火,被来人带起的风一吹,又灭了……
百无聊赖地趴在桌子上昏昏欲睡,听着他们你一言我一语地探讨军情和作战计划。
斐然立在最前方,手拿着毛笔在挂在墙上的地图上指指点点,飞扬的眉,透着前所未有的霸气和傲然,整个人看起来威风凛凛的。
虽然他是军师,但我觉得所有人都把他当大将军了。嗯,有这样的弟弟,真自豪!
我踢了一脚旁侧跟我一样昏昏欲睡的段子言,低声道:“斐然在讲重要问题,你不好好听,待会儿上了战场,被敌人杀了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本帅听着呢,用不着白大公子挂心。”段子言慢吞吞地掀开一只眼,半眯着瞧我,“你还说我,你怎么不听?”
“我也在听呢!”我扬扬眉,挑衅道,“斐然刚刚在说用兵之道——其疾如风是说军队的行动要反应迅速,犹如疾风掠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战胜敌方。其徐如林嘛,指的是当军队缓慢行军时,犹如静止的森林,肃穆、严整,不惊动敌人,不打草惊蛇。侵掠如火,自然是当进攻敌人时,要如同燎原的烈火,以锐不可当的攻势结束战斗,取得完全的胜利。不动如山……不动如山是当军队驻守时,要如同山岳一样,严阵以待,随时做好投入战斗的准备。难知如阴,当军队隐蔽时,要像阴云遮天不见日月星辰一样。动如雷霆,当军队行动起来,犹如雷霆万钧,勇猛迅捷,使敌无从退避!”【此处出于孙子兵法,大家无视我吧,我惜用一下……嘿嘿】
铿锵说完,段子言嘴巴张得跟吃了鸡蛋一样,嘟囔着:“不是人……”
“我本来就不是人……”这句话终究是没说出来,收敛了夸张的笑容,我侧头看看窗外,月亮已经不见了,阴风阵阵,怕是要亥时了……赫连澈……你真的不在乎……我是龙,而非人吗?
分神时刻,大家已经散了,斐然对着宇文濯殷勤嘱托着什么,段子言拄着腮帮子若有所思地看着斐然所在的方向,却在宇文濯俯身轻吻斐然薄唇的时候倦倦地收回视线,不雅地张开大嘴打了个哈欠。
斐然终于想起我这个哥哥,行至我面前的时候,低声道:“你真的要去?”
“嗯。我若无事做就会胡思乱想。”
“你的武功高,我也不多说什么了。别太逞强,要听着呜号的声音,不要只顾厮杀忘了撤退。战场不同于江湖思怨,要有团队意识……”斐然絮絮叨叨。
我捂住他的嘴:“还说不多说,一下子说了这么多!好了,你就在这里等我们的好消息吧!”瞥了眼等得不耐烦的宇文濯一眼,我轻声道,“怎么,不准备给大哥我来一个送别之吻吗?”
斐然拍开我的手,一掌把我打出去:“快走吧你!延误军机是要受罚的!”
“真是重色轻友啊!”我飞出去的时候还在嚎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