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夫人也面无表情的看着执迷不悟的儿子,冷笑了一声说:“你已是探花郎,我和你父亲都知道你的才学你的能力,知道你定然在三甲之列,又怎么会明知道你的前路坦荡,给你放一块绊脚石?”
“绊脚石?”
“难道不是吗?我以为这半年多,你在京城备考,所见所闻,会让你增长见识,却还是如此愚钝,你好好看看,你那些同僚,你那些朋友,谁敢与男人结为契兄弟,如果帮你做了这样的决定,你未来只会恨我们没有阻止你。”
“可你完全可以阻止他不与他人结为契兄弟,就不能等我回来?为何要欺骗我?”就算不能结为契兄弟,不能让他留在周家吗?将他保护起来,不被家里人随便欺辱糟蹋吗?
“他有他的命数,你有你的人生,你们是不一样的。”
“呵……”周连义给周夫人磕了一个头,站起来,头也没回的离开了。
他知道,当时的自己幼稚,冲动,可家里明明有能力将对方好好的保护起来,等他回来。
他可以为他选择更好的路走下去,而不是被家里当成牲口一样随意的赠人卖钱。
但偏偏不这样,甚至欺骗他,他在家里很好,他在读书写字,统统都是骗人的。
等周连义离开的时候,伺候周夫人很多年的管事娘子担忧地看着她说:“夫人要不要派人跟着公子?”
周夫人神情淡淡地说:“不用,他是探花郎,圣上亲封的一甲第三,不会做出格的事情,他想去散散心,让自己死心,就让他去,堵不如疏。”反正那人已经有了良人,日子听说过得不错,挺疼他的。
又不是过得不好。
若是过得不好,周夫人定然让人将他拦下,免得受刺激后做什么遭人诟病的事情来。
周连义带着贴身小厮走出郑家老宅,现在晚霞满天,犹如一层面纱笼罩在上面。
按照记忆里的路线,周连义一路走向凌家的大门。
此时的郑之南已经忙完了活计,准备去自己在门外开垦出来的菜地里看看新搞来的种子有没有发芽,顺便浇浇水,最近天气有些热。
虽然已经秋天,但秋老虎还是很厉害的。
自从郑之南开了酿酒作坊,凌崇就一直在帮忙,很久没去山上打猎了。
郑之南知道他手痒,让他中午休息完,吃过饭就去山上过过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