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崇本来是从山顶上下来准备从小路回去,结果可能是对方太专心打量自己的腿,没有像上次那样注意到他,就这么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咬着牙敲向了自己的腿骨。
凌崇往大树下站了站,只露出一只眼去看这家伙。
为什么要敲断自己的腿骨?
敲完了竟然忍着疼把脸上的汗抆了抆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凌崇想起来几次见到这个家伙,和从别人嘴里知道的完全是两个人。
别人对他的评价明明是呆笨瘦削不受待见没有存在感的长子,独自一人的时候却眼神慧黠悠然自得,将一直欺辱自己的继弟耍得团团转。
凌崇这半年来,总是不自觉的注意这个有两张面孔的少年,看着他越发灵动的眉眼,看着他在被欺负后不动声色的反击。
看着他在人前恢复老实本分不敢违抗父母之命的茫然神情。
真是想不注意都不行。
凌崇看着忍着痛装作若无其事的少年慢慢站起来对几丈开外的郑裕说:“我砍完了,走吧。”面色平静的就像自己的骨头根本没有断一样。
郑裕扔了瓜子壳站起来皱着眉头对郑之南说:“不是说了,砍完了抓只兔子吗?娘想吃兔子肉。”
根本没发现有人躲在一旁看着这一幕的郑之南神色淡淡地说:“母亲让你抓,不是我,你不抓就下山吧。”
第229章
郑裕冲到郑之南面前,指着郑之南的鼻子说:“你别以为上次母亲教训了我,这次我就不敢收拾你!”郑裕比郑之南壮许多,虽然个头还跟郑之南差了些许,但力气他自认为绝不输郑之南。
郑之南照例不鸟郑裕,闷头越过郑裕往山下走,虽然走的跌跌撞撞,但伪装成了是山路颠簸,才走的有些不稳,其实是腿被敲断后开始肿起,疼痛感也在迅速增加,从而影响了走路的步伐。
郑裕最恨改变后的郑之南无视他,他毕竟年纪尚小,定力不足,追在郑之南身后,拉住他的手腕,不让郑之南下山。
“我说了,要抓了兔子再回去,爹不是说你抓兔子挺厉害的吗?”
郑之南回头看向郑裕说:“母亲让你抓,不是让我,你管爹说我厉害不厉害,和你也没什么关系。”
郑裕紧紧握住郑之南的手,仿佛要把他的手给折断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