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是不是你母亲的主意。”其实不用问就猜得到,哪里有好端端的男孩子被送去跟人结契兄弟,虽然大家见到契兄弟的存在不觉得奇怪,可对于一些家庭来说,明明不缺那几个钱,孩子也不是喜欢男孩子,真的没必要去这么做。
郑之南靠在周连义的肩头,轻轻嗯了一声,这一声很淡,就像是已经尘埃落定,不会有什么变化,他注定是要被送到那样的地方,和那样的人生活。
郑之南的性格一直很柔软,所以听到这一声嗯,周连义只觉得心痛不已。
他紧紧抱住郑之南说:“我去跟我母亲说,将你带回我家!”
郑之南说:“怎么带。”
周连义松开郑之南,两只手都握住他的手说:“与我结为契兄弟可好?”
郑之南看着周连义,心里只觉得这人读书读傻了。
周家这样的书香门第,如何会让孩子不走正经的娶妻生子之路,而是去与男子结为契兄弟,何况据郑之南所知,周连义是要走科举之路的,周家必不会让儿子的名声有任何的污点。
所以说,十七八岁的男孩总是太过天真。
就算是早熟的古代少年,也依旧脱不掉那层单纯和天真。
郑之南虽然心里知道这个举动并不会改变什么,但他知道现在自己也是个十几岁的少年,如果原主喜欢周连义,这个时候一定是非常开心的,就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那样点头应允。
他露出欣喜的神情,看着周连义,眼睛像是天上最明亮的星辰,问周连义说:“真的吗?真的可以吗?”之前平静暗淡的眼眸瞬间被点亮。
“我娘最疼我,我去和她说,如果娘不同意,就找爷爷奶奶。”
郑之南紧紧握住周连义的手说:“可我半个月后就要和那个女人去姚家庄了。”那个女人指的是郑娘子,在人前需要叫母亲,不然就是不孝,但在周连义面前,郑之南知道,自己不用这样做。
周连义说:“我一会儿回去就和母亲说!”
那天周连义和郑之南躲在大石头下面说了好一会儿的话,周连义为了让郑之南放松情绪,把自己在学堂里发生的趣事一一告诉了他。
待了大半个时辰,两人的手脚都冻得发麻才从里面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