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毓瞬时抬眸看向苏燕丰,放下杯子站起来说:“你敲断了他的手臂?你知不知道他这双手对于他来说有多重要?!”费毓怎么都没想到苏燕丰会这么狠,他以为,顶多是不伤筋动骨的打他一顿,毕竟维维是他的孩子这件事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实,他也的确隐瞒了他。
苏燕丰看到费毓不赞同甚至是恼怒的神情,不甘心道:“你觉得我恶毒?可他的所作所为难道不更恶毒?简直是没有良知!而且他还特别有恃无恐,我一气之下就敲断了他的手臂。”
费毓拿起扔在沙发上的外套,对苏燕丰冷冷地说:“燕丰,我感激你当初的提醒,让我发现了我从未想过会发生在我身上的事情,但关于郑之南的事情,你以后不要再插手。”
看到费毓生气了,苏燕丰不敢反驳,声音低低的回了一句:“好”然后看到费毓拿着衣服往外走,问了一句,“你要去哪儿?”
“去见他。”
去见他,为什么?他都对你做了那么恶心的事情,你还要去看他?他配吗?
苏燕丰有些不敢置信,却又无可奈何,只能眼睁睁看着费毓脚步匆匆的离开。
费毓来到医院的时候,郑之南接完骨已经被送入病房休息,等待明天打石膏,费毓没想到苏燕丰会这么冲动,做出这样的事情,他一边觉得苏燕丰也是为他出气,只是太莽撞,可事实上,一切都是他自己调查出来,根本还没有盖棺论定,没有道理不给对方一个解释的机会,虽然孩子是他的没错,可万一有内情呢?
时至今日,费毓一想起从前他们的曾经,就无法把那个少年和心机深沉,恶毒没人性联想起来。
不应该的,他不是这样的人。
郑之南看到费毓过来,眼神里都是恨意,毫不遮掩的恨。
费毓只看到了郑之南眼里的恨,那里面除了恨,唯独没有愧疚和不安,这反倒让费毓更加不敢确定这件事就如他一开始猜想的那样。
这里面一定有什么事情是他不知道的。
费毓走到病床前,看到一脸苍白,闭上眼睛不去看他的郑之南。
费毓坐到床头说:“你的手怎么样了?我刚知道燕丰找上了你,我很抱歉。”
因为手臂还在疼,郑之南因为隐忍额头渗出了汗珠,费毓下意识拿出纸巾去帮他抆汗,但被郑之南躲开了。
费毓说:“之南,你怎么可以如此理直气壮的对我?”明明,你隐瞒了维维是我孩子的事情,却还如此强硬?费毓再好的脾气也有些不解和恼怒。
明明他才是那个被欺骗被耍弄的人。
郑之南闭着眼睛躺在床上,闻言勾起了一个冷笑说:“你以为在这件事上,只有你是那个一无所知的人吗?虽然不知道你用了什么手段,但应该是已经发现维维和你有血缘关系了对吗?”
虽然郑之南抗拒,但费毓还是一意孤行地将他额角的汗都抆干净,无声的对抗,听到他的话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