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膳的荠菜饺子,味道十分鲜美,姜闻音吃了不少,就连姜沉羽也在她的逼迫下,吃了一小碗。
午饭过后,两人一起睡了个午觉。
醒来时,寒月来敲门说宣明琅上门求见姜沉羽,说有要事找他。
姜沉羽皱了皱眉,直接说不见。
宣家窝藏逃犯,私盗庾司粮草的事情,最终以宣家被抄家,宣老爷跟宣二老爷丢了性命,其他宣家人被放为结局而结束。
这一雷霆手段,震慑到青州世家豪族,近来他们都变得安分极了,唯恐成为下一个被开刀的世家。
不过姜沉羽对此不感兴趣,如今他粮草充沛,兵壮马强,只要这些人安安不找事,他估计都想不起这些人。
朱光跟温岑两人被抓后,姜闻音曾问过裴夫人,想不想见温岑一面。
裴夫人想了很久,终是摇头。
但姜闻音还是让人把裴济夫妻俩还活着的消息透露给朱光和温岑二人,就算不替裴济夫妇报复回去,也不能让他们二人在牢里好过。
朱光得知消息后,反应不大。
为了温岑他甘愿背叛自己的好兄弟,所以即便失败,也不后悔。
可温岑却反应极大,厉声说不信。
嫉妒跟不甘充斥着她这么多年,哪怕被姜沉羽的人抓住,她也无所谓,只要裴济夫妇俩不能在一起,她心里就畅快。
可现在却有人告诉他,裴济夫妇俩都还活着,已经夫妻重逢,甚至裴夫人还怀有身孕,即将临盆。
她怎能不发狂,怎么能甘心
羡慕、嫉妒与因为筹谋许久却竹篮打水一场空而产生的不甘,种种阴暗的情绪充斥着她的大脑,还有即将被处死的恐惧,令温岑彻底崩溃。
每日在牢里又哭又笑,说自己才是王妃,又或者咒骂裴济夫妇二人。
午睡起来后,姜闻音兴致勃勃地拉着姜沉羽去书房,让他评价自己近日学的古琴。
那把涧素是把名琴,她舍不得放那落灰,便让卫娘子断断续续教了自己十余日,如今已经可以弹奏一两支曲子。
她的琴技尚算得上生涩,但姜沉羽听得很认真,偶尔指点上一两句。
明明最初是在聊乐器,最后不知怎地,两人又搂到一起,唇齿交缠,亲的把书桌上的笔墨纸砚全部推到了地上,她则像只树袋熊似的,挂在姜沉羽腰上。
裙摆堆起,金钗步摇散落一桌。
两人亲的难舍难分,直到她的肌肤碰到有些冰凉的桌面,才清醒过来。
低头望着他,咬住自己纤细的手指。
目光迷离,似乎飘在云端。
许久之后,他望着颤抖不止的人,眸子漆黑幽深,抬手慢条斯理地拭去嘴角水光。
好像最开始,两人在说乐器的事。
姜闻音见他既会琴又会吹笛子,便问他还会哪些,他说“琵琶、筝和萧都略通一二。”
姜闻音知道,他的略通一二就是精通的意思,感叹片刻后突然就脸红了。
姜沉羽挑眉不解,撑着脑袋望着她,“只是在谈论乐器,你突然脸红做什么”
姜闻音哪里好意思说,她是从某种乐器,联想到了些黄色的东西。
这就是懂太多的烦恼。
她不说,但姜沉羽却心思敏锐,目光在面前的白玉萧上打了个转,好半响才说了句“一天净想这些。”
姜闻音哪能承认自己满脑子污秽,眨眨眼睛,一本正经地问“想什么”
他应该不反思一下,为什么也能秒懂。
姜沉羽定定地看着她,将她搂进自己怀里,指腹滑过她的唇,“不许想,我舍不得。”
然后他就亲住了她,事情演变成这样。
关键是,他这双标让人心里软乎乎的。
舍不得自己帮他,但他却舍得下脸面,跪在自己面前,俯首称臣。
姜闻音觉得,好像哪里不对。
明明是自己讨好他,怎么反而变成了他主动取悦自己,看了眼桌上的水渍,她闭上眼睛哀嚎一声。
然后睁开眼睛,纤纤细手在他胸膛上轻轻一推,想着卫娘子给的那两本画册里面内容,主动坐到他身上。
撑着他的手掌,用力地咬住他的薄唇。
窗外春风钻进来,吹开地上一本原来藏在最下面一摞的画册,露出一副色彩艳丽,线条精致的画。
是副观音图,坐在莲花台上。
晚霞满天时,两人终于分开,姜闻音低头整理着衣裙处的皱褶,有些不好意思地小声说“腿软。”
姜沉羽捡起桌上的金钗跟步摇,动作轻柔地插进去,心情十分美妙的样子。
“改日继续跟寒月练武,不过荒废半年,力气就这般小了。”
他拿着帕子,慢慢给她擦拭。
姜闻音咬唇,伏到他怀里当缩头乌龟。
“你是怎么知道那个的”等到他把湿漉漉的帕子扔到桌上,姜闻音侧过脸当做没看见,却看到旁边的白玉萧,便指着问。
按理说,他不该懂这些的。
姜沉羽挑了挑眉,“你有的东西,我一样也有。”
原来他也有,看来好生研究过。
姜闻音摸着他的耳朵,“现在总该答应,带我一起去了吧。”
姜沉羽轻抚她削瘦的背,但笑不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