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门,将游戏仓搬进了客厅,将送货人员客客气气送走以后,乔滴滴才终于抽出空来看容鹤。
她眼睛睁大,有些火大:“你不是生病了吗,怎么还在外面坐一晚上?”
突然被凶,容鹤抿了下唇,没说话。
他容貌一直好看,即使是在干坐了一整夜的状态下时也如此,头发乌黑柔顺,披散在肩头。
哦,虽然穿着一身修仙衬衫,可他的头发却是实打实的古代发型。
好看那也真的是该死的好看。
很少颜狗的乔滴滴一看到他的脸,心底的气就消了大半。
但,气消了也得教训。
他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看起来又虚弱又疲倦,一副病还没有好的样子。
“你……”她又恼火又无措,原地转了两圈后,揉揉太阳穴,声音变得着急,“你现在这种情况可以喝药吗?我还有一些感冒药。”
画纸怕水,大概也怕会怕汤药吧?
就是不知道胶囊可不可行。
容鹤垂下眼睫,表情乖巧且落寞:“不用,喝药也没有用。”
“那……”乔滴滴一个头两个大,“那现在怎么办,你不是说画纸吹干病就能好吗?”
这都坐门口吹一晚上的风了,怎么还没好?
容鹤抬起眼睫,望向她,声音突然变得轻柔:“可能是我记错了。”
乔滴滴一愣:“啊。”
旋即,她的眼神变得迷茫了起来:“什么记错了?”
容鹤的双瞳里面没有太多的情绪,说话的时候,声音也没有能察觉的起伏,语气自始至终都平直如一。
“吹干也没有用。”
乔滴滴睁大眼睛;“你的病好不了了吗?”
“倒也不是。” 他摇了下头,苍白好看的脸上浮现了一抹浅浅的笑意,“你过来点。”
呆怔了一般,乔滴滴当真听他的话,缓步朝走到了他身边,并在他的示意下,在他身侧坐下。
不过,什么话都没有说,就只看着容鹤,表情不太友好,凶凶的,像是在等他下文。
容鹤突然一勾唇,伸手摸了下垂在她脸侧的头发。
乔滴滴不明所以。
“就这样。”容鹤收敛脸上的笑意,视线望向其他方向,声音淡淡,“这样,身体就不会难受了。”
乔滴滴以为他在开玩笑,伸手摸了下他的额头。
却发现,他的额头果然不是很烫。
她稍稍愣了下。
额头不烫,那应该是没再发烧,可他的状态看上去却的确不像是太好。
难道说,身体出了其他的毛病?
大概是知道她现在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他轻轻一笑,眉间刹那间多了明亮的色彩。
“没有生病,只是身体有点不舒服。”
“哪里不舒服?”
容鹤愣了下,他垂头,看向胸口部位,伸手指了下左心房的位置。
声音里同样带着些许困惑:“这里有东西,一直在乱跳。”
说着,他皱了下眉头,看表情,似乎很是不舒服:“这里,经常会感觉到很难受。”
乔滴滴张了张口。
她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些什么。
也不知道自己能说些什么。
可望着对方不似作假的表情,她呆了呆,下意识道:“什么时候会难受。”
他看向她,语气寡淡,就像是在说一件同自己没有关系的事情:“现在。”
“为……为什么?”
长长顿了下,他才接着又道:“我觉得你不想要我了。”
这样一句充满委屈意味的话,由他说来仍旧情绪平平。
说话的时候,他的双目如墨一般漆黑,瞳孔里似有一池深沉的潭水,泛着清冷的凉意。
就这么静静望着她。
眼睛里像是藏了千万句想要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