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节(1 / 2)

贺玉和恭伴之前的夺嗣之争,容君从没问过,他装作不知,就是到贺玉宫里来,也假装没发觉他与刘研之间剑拔弩张的紧张气氛。

等刘研服输,主动把三皇女送到清宴宫后,容君才慢悠悠到贺玉的宫里小坐,聊了一番。

“皇上有意重开围猎传统,定下了明年三月的春猎。”他吹着茶说道,“这是皇上登基后的第一次,应该会带持正以上的侍君们陪同。”

贺玉既想去又不想去,露出了嫌麻烦的表情,而后他看着容君圆滚的凸起,关怀道:“那你就要养好身体了,太医怎么说?”

他一直不清楚容君具体是什么时候有的,也不知他的身体状况。连瑶华宫也是压到上个月才报喜,皇上许诺生下孩子,无论皇女还是皇子,都要给容君一份大礼。

各宫都猜测,是要给容君晋升位份了。

容君悄声道:“自然是生在年前。”

贺玉惊奇:“也不知是你早一些,还是薛君早一些。”

容君笑了笑,轻声道:“那自然是他要早一点。”

年末,前后脚的功夫,薛君和容君都有了动静。薛君依然是一脸不高兴来表达紧张,刚开始疼就嘤嘤哭了起来。反观容君,还能抽空把四皇女叫来问功课。

太阳落山后,薛君开始了。裕持正在里间陪着帮忙,晚膳后,贺玉去看了一圈,仍然还没下来。

问了裕持正,裕持正的脸上也瞧不出情绪,只是说:“第一次都这样,他太紧张了,疼得很。”

皇帝那晚食欲很好,进了许多,看着书等消息。

晚上酉时,顺昭君来坐了会儿,薛君才有了主心骨,酉时三刻,皇帝有了她的第六个皇女。

皇上挑了个盈字给了六皇女,又问:“薛拂如何?”

“力气用尽,已睡过去了。”

听起来身体无碍,皇上点了点头,笑眯眯的,卷了书道:“就等廉儿的了。”

瑶华宫凌晨才备上,卯时不到,就给皇上添了个七皇女,天也恰巧大亮。

陪了薛君一夜的顺昭君刚走回西宫,听闻七皇女降生,笑道:“他是有大福气的。”

身旁的宫人问:“佛爷说的是七皇女?”

“不都一样吗?”顺昭君道。

皇上早朝前,特地到瑶华宫抱了抱刚出生的七皇女,宫人问名字,皇帝道:“不急,等朕好好想一个。”

她看向容君,笑道:“廉儿,说好的,给朕一个皇子呢?”

容君轻轻咳了咳,说:“皇上指望睿君吧。”

他这话,让皇帝想起了简皇子,沉默了会儿,把七皇女交给宫人,嘱咐道:“天冷了,都照顾仔细些。”

早朝上,皇帝还在想名字,信手写了几个字,又都不满意。

下了朝,她到瑶华宫前,在宫门前背着手转了几圈,想了几个名字有了底气后,才敢进去。

她让容君挑。

容君叫饮兰取笔来,把皇上想的名字全都写下来,折好,收进了衣袖。

“皇上来抓,抓到哪个,就是哪个。”他说,“一切交给天意。”

“妙极!”皇上挥手把闲杂人等全都赶出门外,牵了他的衣袖,压在床上摸索起来。

是寻名,亦是调戏,等把容君逗热了,喘着讨饶,皇帝才坐起身,整理好衣襟,说道:“亨吧。”

她伸出手指,在容君手心写下这个字,顺便吻了他的唇,半晌依依不舍离开,说道:“就这么定了。”

哪知三天后,薛君高热不退,神志不清,已然是不大行了。等贺玉他们收到消息时,钟声都响了起来。

贺玉与襄君匆匆赶去,问了,裕持正结结巴巴解释,生产时本就不顺,出血太多,他自己又紧张,还冲了风,天冷难养,汤药吊了几日,还是没撑住。

“不是说,已无事了吗?”贺玉不懂。

裕持正一头雾水,结巴道:“我、我一直在……这里照料……若是无事,顺昭君、君他就让我回去了,呀。”

言下之意,顺昭君是知道的,但嘱咐过,不到万不得已时,不要跟皇上说,报喜就是。

“侍君生产上的事,皇上怕了,薛君不还好好的?平白去报,给皇上添忧,让皇上操心就是你们的不是了。”顺昭君原话是这样说的。

于是,宫人三日未呈报皇上。

这会儿人冲了风,走得急,皇上知晓后,着实也难受了好一会儿。

“以贵君的规格办了吧。”她说。

顺昭君念了句阿弥陀佛,说道:“是该如此,薛拂这孩子,温顺体贴。”

连走都走得令人顺心,再晚几日,就要过年了。正月里头办丧,多不吉利?

薛拂的事办得着急,因再拖下去,就正月了,故而草草走了个过场,皇帝还特地下旨,允了他母亲的请求,准许薛贵君迁葬回家,葬在江南薛家的大家族中。

这本就有过特例,世宗朝时,薛家出了个帝君,虽是追封的,但也皇恩特许,风光葬在了家乡的祖坟。

只不过办了场丧,宫里到底是冷了些许,人人脸上都少见笑容,气死沉沉。

还未出正月,刘研摔伤了腰,起不了身了。

皇上下了朝,带着子期去瞧他,刘研瘦得仅剩一把骨头,精气神也不好。皇上拉着他的手,说了会儿话,才发觉子期站在殿外的寒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