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节(1 / 2)

太不像话了!

程斌看见程倩倩脸上隐约的喜色,不着痕迹地皱皱眉,愈发猜不透这是要做什么。直到陶睿让德顺将程倩倩写的折子拿给他们看,叫程倩倩给他们讲解,他才明白,这对女儿是好事啊!

摄政王第一个反对,“这些事情交由礼部研究就是了,何必让端淳妃来讲?”

陶睿道:“摄政王你对后宫妃嫔有什么歧视?皇祖母身为女子,不也垂帘听政八年了吗?端淳妃怎么了?这些都是端淳妃想出来的,朕觉得甚好,你们都认真听听,若没问题,便向全天下推行。”

摄政王就是不爽,他女儿入宫就是宸妃,谁都知道他要让女儿做皇后。结果陶睿打他的脸,把他女儿贬为嫔,连“宸”这个封号都夺了,他哪里愿意看到别人家女子受宠上位?更别说这般贴金了。

他又说:“这些不过是雕虫小技,细枝末节的东西。”他起身道,“皇上,臣还有很多要务要处理,这些事交由下面的人办就行了。”

陶睿脸色冷了下来,“朕以为,这是改变天下记账、阅读、书写的大事,你说是雕虫小技,就是说朕有眼无珠?”

摄政王顿时噎住,憋了半天才低头,“臣不敢。”

陶睿看着他淡淡地道:“摄政王怕是管的事太多了,忙不过来,连朕请你议事都不肯听了。既如此,摄政王便将手上的事分出一半来给别人管吧。”

摄政王猛地抬头看向陶睿,沉声道:“皇上……”

陶睿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朕说的话你听到了,交给谁,你自己去选。朕有满朝文武,还不需要一个摄政王累死累活的忙碌政务,那朕要他们做什么?你若有意义,那是否说明,你提拔上来那些人一个比一个无能,全都不堪大用?”

这话根本没法回,完全是皇帝不讲理。摄政王要想反驳,除非撕破脸。但此时他还没有完全的准备,撕破脸不值当。倒是陶睿让他把事情分给他的人,那对他也算没什么影响,可以答应。

摄政王又思索好一会儿才应下,之后便坐回原位,不再吭声,表情像别人欠他多少钱似的。

程倩倩旁观了陶睿跟摄政王两大boss的争执,心里直呼过瘾,也更崇拜陶睿了。这个十八岁的小弟弟也太厉害了吧,应该叫小哥哥才对,居然气场全开,完全压制了摄政王啊!

能把不讲理玩得这么帅的,她都没见过。

是个狠人!

接下来没人再敢有异议,专心地听程倩倩讲解了什么是阿拉伯数字,什么是新式记账法,什么又是标点符号,还有横向书写。

横向比竖向看着舒服,但是要打破常规,程斌等人提了一些问题,程倩倩也不怯场,一一都答了。最后几人商议了一下,都觉得可行。主要是这件事摆明了陶睿要做,他们就算有点小意见也没必要跟陶睿对着干啊,没看摄政王都偃旗息鼓了吗?

所以最后这几样看着不大,却能影响全天下的事情就定下要推行出去了。

陶睿直接点名程斌,“这件事就由程爱卿去做,做得好了,朕自有封赏。若有疑惑之处,可往宫里递牌子,向端淳妃求教。”

摄政王如今都联系不到自己的女儿,程家的居然能见面?

他黑了脸,沉声道:“皇上,这不合规矩。”

“规矩都是人定出来的,后宫是朕的家,朕就是规矩。”陶睿瞥了摄政王一眼,“若江嫔也能提出什么好主意推行天下,朕有可能也会让你们父女相见。”

摄政王脸色更难看了,这不是说他女儿比不上程家那个吗?

陶睿让他们退下后,摄政王在外面对程斌冷哼了一声,阴沉道:“一下子蹿这么高,当心掉下去摔死!”

程栋乃御前统领,见摄政王为难父亲,立即带了四个侍卫走过来,站在一边。

他什么也不必做,只站在那就很刺摄政王的眼。程家何止程斌蹿得高啊,他们全家上下都蹿起来了。

摄政王又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程斌对程栋点了下头,“你好生当差,照应好你祖父。”

其他人已经走了,程栋低声道:“父亲,你见过端淳妃了?她在宫中很好。”

程斌笑了下,捋捋胡子说:“真没想到皇上会喜欢你妹妹单纯的性子,先前我们倒是白担忧一场。无论如何,皇上信任我们,我们就好好办差,给你妹妹做靠山。”

“是,父亲。”

他们刚说完话,就见德顺从里头出来,叫人去找李太医。

程斌皱起眉,低声叹道:“皇上的头痛之症不知何时能好。”

程栋小声回道:“皇上头痛的次数越来越多,但精神还好,父亲不必过于忧心。”

程栋每日跟在陶睿身边,知道的最是清楚。程斌闻言就点点头,出宫去了。

倒是程倩倩还没走呢,她见陶睿叫李太医,惊讶道:“皇上您头疼吗?是不是臣妾说了太久,吵到您了?”

陶睿摇摇头,“不是,只是最近常头疼而已,不知是什么引起的。”

程倩倩满心疑惑,她刚才在陶睿的茶水里加灵泉了呀,怎么陶睿还头疼呢?难道加得少了?

李太医要来给陶睿针灸按摩,程倩倩不太方便在这里,便说:“臣妾晚上做好菜、熬好汤等皇上过来吃。”

陶睿应了,让她回去休息。

李太医进门的时候脸色有点白,系统跟陶睿说,李太医偶尔还会低头皱眉。陶睿猜他八成是头疼,心里乐了,不枉他这段时间一直以头疼加剧为由,多找了李太医好多次。那些手段可都反弹到李太医自己身上了啊,他不头疼谁头疼?

李太医照常给陶睿针灸按摩,只是头痛欲裂让他整个过程都很痛苦,又不能表现出来。要不然他若生病,他就不能再接近陶睿了,他只能极力隐瞒,咬破舌尖硬撑着。

陶睿还故意让他多按摩了半个时辰才放他走。

李太医这边刚走,海福安就从内室的屏风后转了出来。他已经来了有一会儿了,看李太医在才没出来。

他请陶睿屏退左右,走到近前小声禀报说:“皇上,奴才查到李太医有些异动,他奉命去医治江嫔娘娘。据奴才所知,江嫔娘娘只是泡冰水得了风寒,不难治,却断断续续总是治不好。李太医每日都要过去,有些蹊跷。奴才查到……李太医每次带着的小徒弟,似乎……”

陶睿一愣,趴在软榻上看向海福安,“什么事,这么难以启齿?”

说完他就反应过来了,吃惊道:“你是说,那什么小徒弟和江嫔有染?!”

海福安咽了口口水,头垂得更低了,“奴才也不敢确定,但昨日江嫔主动召见了李太医两次,说是病情严重了些,连药都是那小徒弟亲自在房里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