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想去,便只有一个解释了,那托盘上的两杯酒都是被下了药,便是她掉了个个,结局还是一样。做了这样的两手准备,除了宣信还会有谁?而与宣信合谋的,想来就是蒋俪不假。蒋俪此人生的蠢笨无知,又自作聪明,以为全世界的人都与她一般是傻子,今日这事,做的实在不地道,不过也是被宣信利用了,不过宣信真的是色胆包天,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这般胆大!
不过今日之事还是有蹊跷,她不敢在新房久呆,因为脑袋已经开始有些发晕,可是这硕大的郎中府,怎么一个下人也没有。方才的酒席宾客竟如一瞬间散尽一般,什么都找不到。
郎中府也参与了此事?为什么?蒋阮越走越快,敏感的感觉到身后有什么不同,天竺警惕的跟在她身后,做杀手的总是比别人敏感些。天竺道:“主子,前面有人。”她顿了顿,神色是少见的严肃:“咱们被埋伏了。”
蒋阮冷笑,在一个郎中府里做埋伏,还是冲着她来的。左郎中有必要为了一个色鬼皇子搭上自己的官途么?要知道若是真出了什么事情,她名声尽毁是一件事,可太后必然大怒,其中有关的人也脱不了干系,可今日之事看来,郎中府也未必没有参与。
天竺猛地扯开自己的腰带,腰带下竟是一把银色软剑,与此同时,前后左右同时窜出侍卫模样的人。这些侍卫看着很是奇怪,并不像是左郎中府上的侍卫。
领头人说:“杀了这个丫鬟,别伤了郡主。”话音未落,天竺已经高高跃起,她身子轻盈的很,一瞬间只看到空中一道银色流光,最靠近天竺面前的一个人身子一侧,脖子上顿时出现一道血痕,砰的一下倒了下去。
那几个侍卫都是一呆,原以为只是有些拳脚功夫的丫鬟,不想出手就是如此凶残。一来就折损了他们一个兄弟,这些人自然不知道天竺是杀手出身,登时眼中浮现出一丝凶厉,不再多说,朝天竺一拥而上。
到了此刻,蒋阮被天竺挡在身前,却又不能自己逃跑,只因为药力太过霸道。她微微皱眉,不对,有什么一定被她忽略了。今日这场婚宴分明就是为她设的局,宣信为何会如此大胆,他又用什么收买了左郎中这样的权臣。
这满座宾客,真的只是宣信能指挥的?
一名侍卫见其他人都在缠斗天竺的时候,悄悄朝蒋阮靠近,待跃到蒋阮面前,低声道:“郡主,得罪了。”说罢就来抓蒋阮的手臂。
蒋阮躲也未躲,表情出奇平静,她看着那侍卫,问:“你是陈贵妃的人?”
那侍卫身子一僵,眼中闪过一丝不可置信,还没来得及开口,下一秒,身子缓缓向下倒去。
所有人都还未看清蒋阮的动作,只看到那侍卫身子僵直着倒了下去,全身上下竟是看不出一个伤口,嘴角缓缓溢出一丝血迹。
其余侍卫见状,俱是警惕的瞧着蒋阮,大惊失色。这个看上去普通的丫鬟下手狠毒便罢了,连瞧着手无寸铁之力的郡主也有什么绝技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