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阮与蒋信之走出桂兰院,蒋阮道:“祖母应是对你生气了。”
“我不稀罕蒋府的位置。”蒋信之声音沉廖:“更勿用提帮助。”
“最好不必。”蒋阮笑道。
因为蒋府,日后总归是要倾塌的。垂死的人,何必又去费心生前繁花似锦。
正说着,却见花园从中露出一丝衣角,蒋阮微微一笑,突然提高声音道:“祖母既然要承认大哥是当家人,自然就是祖母的心意。大哥须得好好思量。”
蒋信之微诧,看蒋阮的表情似是明白了什么,跟着笑道:“正是。”
花丛中衣角飞快一闪,蒋阮和蒋信之对视一眼,都笑了。
蒋府两兄妹优哉游哉,自然也有不那么悠哉之人。譬如被查封的宰相府,关在牢里的李家人。
宰相府中所有人都被官差抓紧大牢,偏偏漏了李安一人。李家二少爷畏罪潜逃,全京城大肆搜捕,都没有搜到他的影子。这是京中大事,是以每日都有捕快在京中搜人。
李府二少爷自小聪明绝顶,却不知躲在了什么地方,只是以他的谨慎,怕是不是那么容易被人抓到。
而京城贫民小巷中,一间脏兮兮的客栈摇摇欲坠,连日的雨水已经将客栈的屋顶都掀翻了一半。风雨飘摇中,似乎下一秒客栈就要倒塌。
一名灰衣人走了进来,掌柜的正伏在桌上小憩,没料到这个时辰还有人来,忙客气的迎上去:“客观,住店还是吃饭?”
“一间中房。”灰衣人掏出一小块碎银:“饭菜送到屋里。”说罢抬脚上了楼。客栈年久失修,又处在贫民窟中的暗黑小巷中,富人不屑住这样的店,穷人无钱住这样的店。所以店里的客人极少。
那掌柜笑着应了,上楼去给这灰衣人找房。
找到房子,掌柜的便下楼去了,灰衣人将门关上,慢慢的脱下灰扑扑的外衣,脏兮兮的外衣下,却是一张俊秀脸,只是神情却是有些狰狞的阴郁。
这人正是李安。
向来聪明绝顶,又傲娇自负的李安,如今却只能如一丧家之犬一般东躲西藏,逃避官府的追捕。从小到大,无人不捧着他,说他是宰相府的希望,他不屑李杨一般眠花宿柳的纨绔,也看不上李栋整日只晓得荒淫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