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凝语家的训练场在郊区, 坐车过去都要一个多小时。周凝语跟陶果一早过去,到了后在训练场参观一圈,就差不多到了午饭时间。
吃饭这件事周凝语向来很积极, 终于盼到食堂开饭, 就拉着陶果跑了过去。
“今天你的饭阿姨特地单独给你做的,你有口福了。”白睿扬端着一份饭, 放到了食堂的桌上。旁边路过的员工闻着香气,都朝周凝语盘子里看:“大小姐, 你这吃的怎么还跟我们不一样啊!”
“对呀, 大小姐你还吃独食呢?”
周凝语毫不心虚地道:“是啊, 要不你也努力当个大小姐?”
“算了,朱阿姨做什么都好吃, 我吃自己的也香。”
“就是。”
周凝语尝了块排骨, 睁大眼睛跟陶果道:“你的技术跟阿姨还是有差距啊。”
陶果扯了嘴角:“有的吃你就知足吧。”
白睿扬勾了勾唇,问她们:“要不把阿姨叫过来一起吃吧。”
“好啊好啊。”周凝语附和。
陶果道:“还是不要了吧,她不是还得给大家打饭吗?”
“没关系,我去帮大家打饭。”阿毛毛遂自荐, “我这就去把阿姨叫过来!”
没过一会儿,穿着厨师服的陶果妈妈便走了过来, 笑着跟他们打了个招呼。周凝语让她坐下一起吃饭, 顺手拿了对碗筷给她:“阿姨,在这里工作还习惯吗?”
“习惯习惯,大家都很好相处,工作也很开心。”陶果妈妈说着说着,又敛去了点笑容的, “不过我就是怕,陶果她爸会找上来。”
陶果妈妈的事情训练场很多人都知道, 她这话说完,周凝语还没说话,旁边一个穿着训练服的小姐姐就道:“他来了正好,他不是喜欢打女人吗?让他跟我打打。”
因为有些女性老板会指定要女保镖,所以周凝语家公司是有女保镖的。这些小姐姐各个都十分能打,要是陶果爸爸真敢来,估计就是被当成沙包练手。
食堂的一些男员工听见她这么说,都在那儿起哄:“多多解,你这是在白老板面前挣表现呢?一点都不矜持哦!”
平时又a又沙发的女保镖,难得耳朵泛起一丝红:“你们说什么呢?还敢当着老板的面调侃老板了?”
“瞧你这还害上羞了!”
多多一啪筷子,站起身道:“你们两跟我去操场练练。”
“……吃着饭呢,练什么练。”
“哼,怂货。”
周凝语在旁边吃瓜看戏,见男主角白睿扬无动于衷,故意跟身边的陶果说:“我哥可受女生欢迎了,你看,连我们的多多姐都害羞了。”
白睿扬朝她瞥去一眼:“吃饭都堵不住你的嘴?”
别人都怕白睿扬,但周凝语不怕:“现在这个社会连实话都不能说啦?”
陶果妈妈在对面笑着道:“确实好多女孩子都喜欢你大哥,我才来这么一阵就看出来了。”
“对吧阿姨?我妈竟然还操心我哥找不到对象。”她说着,朝陶果抛去一个媚眼,“要不你把我哥收了吧?”
陶果被嘴里的汤猛地呛了一口,咳了一声才一边拿纸巾抆着嘴角,一边瞪着周凝语道:“你别在这里乱点鸳鸯谱了,你自己的事还掰扯清楚呢。”
“陶果说的没错。”白睿扬立刻就把枪.口对准了周凝语,“你最近交男朋友了吗?”
“咳。”这次换周凝语被呛了一口,“在说你呢,怎么又往身上扯。”
白睿扬动了动嘴角,还想说什么,周凝语飞快给他夹了个排骨到碗里:“来尝尝阿姨做的糖醋排骨,保证你吃一次就终生难忘。”
白睿扬看了眼碗里的排骨,拿起筷子低头吃了起来。
吃完饭后,陶果又跟她妈妈去寝室转悠了一圈,才和周凝语坐车返回市区。车上,周凝语还在做自己未完成的事业:“我说真的,要不你考虑下我哥吧,他真的不错。”
陶果简直想冲她翻个白眼:“我知道你哥不错,所以他为什么会看上我啊?”
“你也不错啊。”周凝语道,“你名牌大学毕业,在aba任职,有思想有能力做菜还好吃,谁取到你就赚到了好吧。”
“你哥请厨子的钱还是有的。”
“那怎么能一样。”周凝语看着她,“你是不是嫌弃我哥的身世啊?”
陶果像是听到天大的笑话:“就你哥的身世我还能嫌弃?嫌他钱太多了吗?”
“……我不是说钱。”周凝语干咳了一声,“你也知道我哥是我爸妈收养的,他爸爸吧,原来是我爸的战友,后来执行任务就再也没有回来。他妈妈知道这件事后,受了很大的刺激,精神就有些不太正常,有次还想抱着他跳楼。”
陶果愣了愣,她知道周凝语的三个哥哥都是收养的,他们的亲生父母都因为各种原因过世了。但她没想到,白睿扬小时候还有这种遭遇。
被大人带着自.杀,是会给小孩子造成很大阴影的。
“那次也是我爸爸给劝下来的,可是后来……”周凝语叹了口气,“叔叔阿姨都过世后,我爸妈就商量着把我大哥收养了。他刚来的时候,话比现在还少,看着比现在更可怕,就是那种,仿佛全天下都欠了他五百万,不,五千万。”
陶果:“……”
“但是你放心啊,我哥现在心理很正常,绝对不会家暴的。”
“……”陶果无语了一下,开口跟她道,“我爸从我很小的时候,就开始打我妈了,那个时候我妈都会先把我支开,不让我看见。可是每次事后,我看见她身上那么多伤,我都知道发生了什么。我再大一点时,我想过要反抗我爸,可是我太弱小了,我根本打不过他,他气极了,就会连我一起打。我那个时候其实恨过我妈,我认为她要是不嫁给这种男人,我们就不会遭受这些。”
周凝语被她说得有些难受,可是这些伤害已经造成,不是她说几句安慰的话就可以治好的。她只能握着陶果的手,给她一些支撑的力量。
“我从小生活在这样的环境中,说真的,我很难对婚姻和男人抱有什么幻想。我每次做新闻,接触到那么多受害女性,每一次,我都会想,为什么那些人渣还能心安理得的活在这个世上?”
陶果说的这些,周凝语都明白,她父母的婚姻,让她对婚姻生活恐惧和抵触,她可能很难完全相信一个男性,把自己交给他,和他步入婚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