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八十章《离神赋》(1 / 2)

“改日得再去拜访下阳师兄。”

赵戎轻笑低语一句,收起了这枚在书院内外现存不超过一手之数的登六楼令牌。

中午时间很快就过去。

下午诗赋艺开考,赵戎准时坐在了壬字号考场的座位上。

走进来的监考先生是一个满头白发的先生,面容却是十分年轻青涩,看起来不比场上的学子们年纪大到哪里去。

不过赵戎和一众考生们倒是没有被这相貌迷惑,能成为书院正式先生者,除却德高望重的山下鸿儒,最少也是金丹境修士,特殊手段驻颜有术倒也正常。

见全场学子目光看来,白发的年轻先生笑了笑,准备发卷。

发卷前,他低头翻了下卷子,忽而又是一笑,似觉有趣。

“开考。”

诗赋艺考卷飞到赵戎等学子手中。

赵戎看清卷面后,也忍俊不禁。

只见诗赋艺试卷比第一场经义考核的试策题还简洁惜字。

题目只有短短九个字

发乎情,止乎礼,藏于心。

“情礼”

赵戎想了想。

很显然,这次的诗赋考题与情字息息相关。

但是情分很多种。

它可以说是诗词中最大的一个母题之一。

而此句话出于诗经,结合上下语境,这个情考的是应当是男女之情。

碰巧,赵戎不久前在南辞精舍与青君告白时也曾提过这事。

儒家圣贤删定的诗经中,首篇是关雎,讲的就是男女之情。

可见,圣贤先师对于男女之情并不忌讳。

但也当然不是主张淫秽滥情,而是求一个思无邪,也就是乐而不淫。

眼下这个考题发乎情止乎礼藏于心,便是后世儒门对于圣人这个思想主张的一种衍生。

意思是说滋生情意爱恋是可以的,但是不能逾越礼法伦纲的界限,一旦超出了伦理的范围就要停下来,绝对不能苟合,就算喜欢的要死要活也要藏在心里。

简而言之,就是儒家的中庸克制之道。

对此,赵戎一时间思绪万千。

他不禁想起了前世比较熟悉的登徒子好色赋,这篇文赋中提及了三种人,对应三种对待男女关系的态度。

分别是女人皆爱的登徒子;清高守节的宋玉;好色却守礼的秦章华大夫。

虽然这篇文赋里面的登徒子有被诬陷为好色之徒的嫌疑,说他喜欢臭妻就是好色属实牵强,但并不难看出文赋作者真正想要借此表达的意思

以第二种清高守礼的君子自居,抨击第一种好色滥情之徒,同时却是暗暗赞同推崇第三种的发乎情止于礼。

这种态度符合人性,也合乎圣人乐而不淫的礼制主张。

与眼下这道诗赋考题,倒是与赵戎记忆里这篇名赋有些绝妙的契合。

总考生皆安静答题的考场内,赵戎沉思了会儿。

显然,这一次他准备做一篇文赋,并不准备做诗词。

入品诗词固然能稳健的一锤定音,但是他有些腻了。

赵戎觉得挺索然无味。

得益于眼下恶蛟激活心湖的状态,前世的记忆与知识储备在他脑海可以任意回忆取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