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戎嘴角一弯。
狐眼少女急匆匆地探手去拿。
但下一刻,眼前的书又倏忽不见。
她瞪大眼睛,螓首轻抬,小嘴微启,发现原来是眼前那坏人把手收了回去。
“介绍一下,我叫赵戎,你呢”
“嗯”
赵戎摇了摇手上的书。
“嗯嗯嗯。”
赵戎转身准备回屋。
“苏大黄”
声音软绵,但却带着一股子“凶狠”的语气。
赵戎眉头一挑。
好敷衍的名字啦。
不过他也没再逗她,转回身子,把手上的书再递给了她。
狐眼少女表情警惕,手速飞快地“夺回”了自己的书,低头检查了下书页,随即眉开眼笑起来,一双狭长的狐狸眼更加灵动了。
似乎觉得是自己的名字吓到了眼前的坏人,她得意的瞧了赵戎一眼,之后便抱着书,脚步轻快的跑了。
赵戎看着少女的小模样,忍俊不禁。
明明自己是挺有歉意的,但为啥看见她那样子,就很想“欺负”她呢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受气包”体质
赵戎背着手回屋,嘴里念念有词。
“苏大黄好霸气的名字失敬失敬。”
望阙洲北部,大离王朝,银屏郡,某处地界上空。
一座浮空山正在劈开云海,“缓缓”而行。
这座浮空山是嵬嵬山在望阙洲的十三只洲内渡船之一,是其中最大的一艘,亦是望阙洲山上最大的一艘洲内渡船。
船名蜉蝣,据说是嵬嵬山从西扶摇洲某个庞然大物般的势力处购买而来。
听说当年,嵬嵬山光是将它从西扶摇洲转运回望阙洲,就花费了难以计数的灵石。
但是这艘蜉蝣也没让嵬嵬山失望,船票即使是十倍于平常渡船的价格,依旧在望阙洲山上一票难求。
此刻,蜉蝣,半山腰。
一个梳着双丫髻的圆脸少女提着一只三层食盒步行在幽密曲径上。
不多时,她便轻车熟路地来到了一处僻静小院门前。
少女刚准备抬手敲门,门就已经被人从里面拉开。
“芊儿你终于来啦,再晚一步,你小白叔我就要饿死了。”
开门者是一个嬉皮笑脸,胡须邋遢的抱剑汉子,此刻他正搓着手,眼神放光的看着少女提着的食盒。
芊儿见是他开门,俏脸微冷,不去理他,径直走到了前院内的另一人跟前。
那是一个高大老者。
“昆叔,我给你带了你喜欢吃的凉拌豆腐和豆酱。”
芊儿一边说着,一边从食盒第一层取出几盘菜和新鲜米饭,摆在了老者身前的案几上。
昆叔微笑着点了点头。
“咳咳,芊儿,小白叔的呢”
抱剑汉子凑到案几前,一脸讨好的看着芊儿。
圆脸少女闻言,探手把食盒第一层剩余的那只孤零零的碗拿了出来,“敲”在了桌上。
李白眼皮一跳,看了眼碗里那几个估计比他牙还硬的白面馒头,心里还抱着一丝丝侥幸。
“啊这,好芊儿,你前几天不是说要给小白叔带些梅子酒吗”
“哼,倒了。”
芊儿用力盖上食盒,破灭了李白最后一丝幻想,起身前往屋内,去找她的小姐。
昆叔自顾自的吃着自己的饭,当做什么都没看到。
李白顿时看傻了眼。
早上他怀着无所谓的心态去向小姐禀报了自己在新婚之夜给了赵戎半壶黄梁忘忧酒的事。
当时小丫头也在场,但他没太在意。
况且之后他也反复说明了那壶酒的大致作用,重申了自己给酒的初衷是为了让赵戎留下来。
可那小子好心当做了驴肝肺,最后还是执迷不悟的要走,他也没辙。
然后让李白万万没想到的是,在他看来最有可能生气的小姐并没有生气,反正他没看出来,当时小姐听他说完后,只是愣了愣,然后轻轻的点了点头。
而本该问题不大的芊儿却反应很大。
她觉得若不是那壶酒,戎儿哥或许就不会走了
之后芊儿便是一个早上都不理他,到现在,连午饭都只有两个馒头了,更别提前几日就说好了的、他嘴馋很久的梅子酒了。
李白只觉得没有酒的日子简直就是一片黑暗,比当初碎了一把本命飞剑还难受。
越想越来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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