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很快,随着过道的动静越来越大,她开始担忧起了一个问题,外面乘客陆续登船后,是不是意味着这艘邮轮即将起航了?起航去哪里?那她怎么办?难不成也跟着邮轮出海了?
这个问题让她脸色再次变得僵硬,但她没有手机,也不敢打开这扇门出去,一路而来她都戴着这个临时从礼服上剪下来的自制口罩,她结婚时排场太大,还一度在网上引起了不少关注,自然从她的家世到样貌都给扒了个遍,贸然出去,她不敢保证会不会被路人认出来。
现在网络这么发达,万一被拍张照发到网上,她会很麻烦。
所以除了刚才那个纹身男,她甚至不知道找谁?而此时纹身男离开了,她更不知道该问谁去?
不过几十分钟后,随着一道船鸣声,她停止了思考,这艘邮轮起航了,无论即将开去哪,她都下不了船了。
作者有话要说: 纳尼?我开文你们没收到提示吗?为么这几天好几个读者告诉我jj不提示呢?
对于一个木有群的作者,赶脚和你们之间隔了厚厚一层壁,抱紧我嘤嘤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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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直到现在回想起今晚发生的一切,施念依然觉得晕晕乎乎的,而更多的是忐忑和未知。
等待的过程尤为煎熬,除了煎熬就是冷,开了暖气依然觉得房间冷。
两个小时过去了,仍然没有等到人,她想着要不要去床上躺一会,可又怕那位少东家突然来找她,看到自己在睡觉不太妥。
就这样硬是撑到了十一点,突然门外有了动静,两声短促的敲门声。
施念谨慎地将口罩重新戴上,走到门边打开房门,这是今晚她第二次见到西城少东家关铭,他身后站着刚才一路送施念过来的纹身男。
关铭没有穿外套,还是那件纯黑的衬衫,只不过此时最上面两颗扣子都松了,身上还有淡淡的酒气,但他的眼神不似醉态,立在她的房门口,居然还十分绅士地问了句:“方便吗?”
方便吗?天知道施念已经等了他一晚上了,他居然还客气地问自己方便吗?这不是明知故问吗?
施念侧过身子把他让进屋,关铭踏进房间,纹身男依然没有进来,守在门口,替他们把房门关了。
房间里的光线有些偏暗,船起航后施念想看看外面特地调暗的,此时也没有再调回去。
关铭进屋后先是打量了一下房间,而后对她说了句:“有个应酬不得不去,等久了吧?”
他似乎在解释自己晚到的原因,其实…他也不用向她解释什么,这样一说反倒搞得像她会因为他晚到生他气似的。
施念想到今天晚上的行程他应该都是事先安排好的,又要去慈善晚宴给东城捧场,坐了会再赶来临市登船参加应酬,而她,也不过是个意料之外的插曲。
只不过经他这样一说,竟然让施念等了一晚上的怨念突然消失得无影无踪,怪不得丁玲说他是个人物,说话都透着艺术,让人很容易产生好感。
此时他的目光落到了施念身上,似乎在打量她的穿着,看似随意,然而施念依然能感觉出来他身上锤炼出的压迫感。
如果初见他时还惊讶于他的五官和关远峥很像,而现在施念才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两个人截然不同的气质,关远峥身上不会有这种压迫感,或者说面前的男人更像一本无法参透的古籍,他看着你的时候,你完全猜不透他在想什么,下一步会怎样?
在这么封闭的空间内,施念被一个身份如此特殊的男人打量着,这种感觉让她浑身不自在,她微微皱了下眉,开门见山地问道:“我们现在谈吗?”
关铭的眼神依然落在她的身上,似乎在辨认什么,施念极其不自然地拢了下腰间,这时关铭才发现那个隐蔽的别针,应该不止这一个,但被她隐藏得很好,如果不是她刚才下意识的动作,他似乎都找不出任何破绽。
关铭的嘴角突然扯起一抹笑意,答非所问地说道:“你这衣服是临时改的?”
施念双手抱着胸感到一丝窘迫,刚才情况紧急,她穿着原本那条长裙太像丧服,也太容易引起注意,所以想着用现有的布料将款式改动大点,形成反差才不容易让人注意到她。
因此刚才见这位少东家,她还手脚包裹严实,头发盘得一丝不苟,像个乖乖女的模样,此时肩膀锁骨还有双腿都露在外面,虽然乍一看还挺有设计感,但毕竟只有短短的一片布料,身材一览无遗,有些尴尬。
关铭朝她近了一步,似乎对她脸上的口罩感兴趣,凑近看了眼问道:“口罩也是现做的?”
施念被他识破了,只能点点头。
关铭这才意识到面前这个姑娘身上的布料仅仅是用别针固定的,并不牢,他很快收回视线和她拉开距离随口说了句:“反应挺机灵。”
这句不知道是不是在夸奖的话让施念更加紧张了,她出声问道:“这船要开去哪?”
“福冈。”
“日本?”施念惊道。
“那我怎么办?我现在还能下船吗?家里那边应该在到处找我,我以为你约我出来就是说几句话,我要是不回去…我…”
施念已经开始语无伦次了,突如其来的消息如当头一棒,她已经无法想象东城关家那边现在到底是什么场景了,如果今晚她能赶回去倒还好说,船一旦出了境内,她消失个几天还不要乱了套了。
关铭走到房间中央,单手抄在西裤口袋里,回眸掠她一眼,嘴角微撇,神情散漫地“啧”了一声:“我要是你不如利用这几天好好放松一下,该吃吃,该玩玩,想那么多,事情也不会变得更好,还是你挺享受笼中鸟的生活?”
话音刚落施念脸色变了变,她突然想起几个月前发上网的那幅画,画中的雏鸟窝在鸟巢里仰望天空,当时很多人的解读是她有抑郁症想随关远峥归天。
然而画中真正隐藏的是那些纵横交错的树枝编成的鸟巢,仿若巨大的牢笼把雏鸟囚禁在巢穴内,雏鸟仰望天空向往自由,却没有坚实的羽翼。
施念不敢确定此刻这位少东家的话是不是在点破那幅画中的意思,可转念一想,人家多忙的人,怎么可能关注这种八卦。
于是施念又问了句:“字条里的事,我们现在聊聊吗?”
谁料关铭突然俯下身摸了下整洁的床单,感觉到指尖传来的凉意,随后略微皱了下眉对她说:“不急。”
而后他走到门口打开门,对着外面说了声:“进来。”
纹身男走进屋内反手关上门站在门口,没有走入房间,施念拘谨地站着,听见关铭问了他一句:“怎么安排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