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沼微愣——仅仅是等她归来,就要沐雪在此地长跪不起吗?
“倒是不用如此……”
“主上。”长谷部将身体伏得更低,盔甲摩抆发出哗然声响。他沉声说道:“不知我犯下何等过错,才令主上疏远于我。冒然发问,只是想得知原因。”
话语之间,茶发青年竟然有了扼腕悲痛之意。
莲沼登时僵住——谁来教教她,眼前这个状况该如何解决?
她瞟一眼在身旁假装神游天外、保持微笑的烛台切,又看一眼跪在台阶上、披着一身薄雪的长谷部,不禁在头顶盘起了小乌云——她怎么觉得眼前的场景仿佛是……公开修罗场?
看着自家主上手僵脚僵、快要维持不住仪态的模样,烛台切终于想起了什么,在莲沼耳边说道:“其实……今天轮值的近侍本应是长谷部君,但是主上状况特殊,负责膳食的我就擅自逾越了。”
莲沼:?!
所以这就是长谷部冒雪跪在这里、一脸生亦何欢的原因?!
跪在雪中的茶发青年却忽然抬起了头,说道:“我已然明白了。若果是您让我等待的话,无论多久我都会等下去。……只要您还会继续使用我。”
青年的容貌端丽清整,淡紫色的眼眸甫一接触到自己的主上,便快速地移开,仿佛只要多注目一秒,便会使他打破所守戒律。他的面颊上满是认真谨慎之色,仿佛面前所立者乃是一碰即碎的罕世珍宝。那样的神情并非是对待所属物的怜惜珍视,而是由下至上、以侍奉者角度而生的郑重慎微。
“长谷部,先……先站起来吧。”莲沼说:“并不是疏远你,只是我头脑混沌,忘记了今天应该由你当值。既然你已经在此地等候许久,那就继续履行近侍的职责吧。”
烛台切在她的耳边轻笑道:“长谷部君和我可不一样,他不敢接触主上的身体……所以,这段路还是要请主上自己走了。天雪路滑,主上还请注意脚下。”
明明是温柔无比的语气,莲沼却听出了负气的意思——“我不抱你了你自己走吧!”
这群刀是什么情况!
什么情况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