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生”的房间里温度很低,总是升腾着无数的白气。红色的灯笼安静的挂在墙壁旁,四下里除了缓慢的滴水声,别无他响,好像世界的脚步就在这里慢了下来。
她可以思考属于自己的问题。
比如如何获得大于等于三名男性的告白。
是全身心投入这部小说,默默地养成恋爱,培养三个可怜的备胎,还是简单粗暴地强迫别人加入她的真心话大冒险游戏?
身为一个六岁的孩子,在未能理解这个世界的真实之前,是否要寻找其他出路?还是跟着翠和埃德加的引导,继续在这个奇怪的实验所生活?
阿尔玛的呼声打断了她的思考。
她竟然又遇到了阿尔玛。
不过,仔细一想,这也是很正常的。
她和阿尔玛的活动范围很有限,一共也就只有那么两三个地方。既然不是在自己的房间里,那么就难免会在其他的地方遇到。
“呐呐,贝露丹迪,贝露丹迪……”
阿尔玛的喊声回荡在宽大的房间里。
莲沼站在容器旁,从口袋里慢吞吞掏出了一根棒棒糖。白色的烟从她的脚边升起,她不慌不忙地拆起了色彩鲜艳的包装纸——这是先前蕾妮塞进她的口袋里的。宽大的袖口遮住幼嫩的手背,布料下的手指悉悉索索地动着。
眼看着莲沼淡淡地站在一旁,又要开始吃东西,阿尔玛绞尽脑汁给出了下一个话题:“贝露丹迪,你的发型变了啊!这一次的也很可爱呢!”
——为了和女孩子有共同话题,他可是很辛苦地读了书的!什么《如何成为受欢迎的优秀绅士》、《夸奖女孩的一百种方法》、《异性、缘分与语言的艺术》……
莲沼停下了拆包装的动作,伸手摸了摸自己头上用长发编成的小包子。
她剪着一撮儿整齐的刘海,白嫩的耳朵旁漏下两缕微卷的小碎短发。深蓝色的长发被盘了起来,在头上扎了两个小啾啾,还夹上了与小旗袍盘扣同色系的流苏作为装束——这是翠的手艺。
翠和蕾妮总是在莲沼的打扮方面有不同的意见。
蕾妮是美国人,她喜欢给莲沼编优雅的小辫子,配以披散的长发。
而翠是亚洲人,她更喜欢这样东方式的发型。
“啊,你终于有反应了啊。”阿尔玛很兴奋地说着:“我还以为你不太会说话呢,嗯……‘先天痴呆’什么的……”
莲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