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来路不明的家伙,想要夺走我的指挥权。我必须粉碎这些阴谋活动。”
施瓦茨中将
猛犸坦克顶部安装的导弹类防空武器不多,但是有对空扫描的毫米波雷达,用来触发顶部的主动防御系统。这些弹药包括两种,第一种是在空中形成高热凝胶团和破片的榴弹,另一些是形成低温冷却金属粉末的榴弹。
两种弹药交错发射,专门用来迷惑灯塔部队,基于红外凝视的反坦克武器。另外还有一门多用途的70毫米炮,用来射击稍微远一些的目标。
猛犸开出掩体,立即引发前线马克iv的集结。它们开始争先恐后靠过来,这些行动立即就被附近的其他单位观察到。肯尼迪上尉可以看到,自己后方的压制武器开始射击,向敌人集结区攻击。但是敌人仍然不顾损失企图冲过来,它们似乎有些气馁和躁动,明明被干掉很多次的猛犸又出现了。
这是反常的情况,灯塔的兵器通常没有情绪,它们并不会躁动,如果它们躁动,唯一的解释就是灯塔本身在生气,这也是以往很难观察到的,但是也并不是绝对的。赵青和其它有能力潜入敌人后方的情报单位,曾经观察到非常细微的,灯塔指挥中的情绪化波动,虽然仍然无法确定,处在评估阶段。
赵青离开日本后的报告里写着以往灯塔前线单位,与后方的往来电子通讯中,并未限定用“她”这样的指代,来称呼主宰,灯塔甚至不太在意部下称自己为“它”,这是最近10个月的特殊情况。当然他的报告,即使没有被束之高阁,前线的上尉军官也不可能看到。
肯尼迪上尉判断灯塔如此迫切地想要解决自己是有原因的,原因他大致能猜到,只能是自己对前线联军士气的极大鼓舞。灯塔的部队不需要士气,它们也不会因为自己损失惨重而消灭不了一辆坦克而羞耻,但是人类士兵会因为无坚不摧的己方坦克而士气倍增。
现在他的任务,就是出现在敌人面前,让高高在上的灯塔看到自己依然活蹦乱跳,然后竭尽全力来发起攻击。灯塔的马克iv和人操动力甲,正源源不断地涌来,但是她的进攻方式出现了问题,似乎缺少其他攻击办法,尤其是曲射火力。
马克iv集群冲锋,完全不在意自己暴露出来的侧面,它们只想靠近并绕到猛犸薄弱的侧翼。它们的行动方式和路线都可以预测,这使得联军不断在它们出现的方向发射地雷。这些地雷没有灯塔的小螃蟹那么智能,但是仍然可以感知到附近目标,通过一次点火飞到空中,然后调整姿态,发射一股滚烫的自锻破片。马克iv不顾一切冲锋,也许是全频段干扰,让灯塔无法插手具体指挥,这些笨家伙就这么沿着直线冲过来,成片倒下,很快在地上形成了钢铁残骸堆成的屏障,但是后续的,仍然前赴后继,跨越过来。
许慎舟指挥着最后的坦克集群,在肯尼迪的坦克一侧攻击那些企图绕过雷区的马克iv,如同射击演习般轻松。
他注意到,敌人没有用小型人操动力甲清除地雷,那些小型动力甲与马克iv混杂在一切,直接淌过雷场,靠踩踏引爆那些反坦克地雷;这些动力甲,仿自人类工兵动力甲,排雷是本行,并不需要这么硬来。他们这么做,只能解释为,这是灯塔的最后一搏,而且她没什么时间窗口。
许慎舟同样没有见过这样的灯塔野蛮地指挥,如同灯塔大脑里坐着的不再是她自己,而是施瓦茨。
他的判断较之其他肯尼迪上尉更深一层,他不认为是灯塔正在情绪失控,他也不认为灯塔有情绪。灯塔这么做,只是因为她不得不这么做,这是她超算能力得到的最优选项。如果以此推理,他认为一定是在这个电磁屏蔽,失去信息的战场外面,灯塔正面临军事上的绝境。这是接近真相的判断。
一架注定生存时间不会太久的小型无人机从施瓦茨指挥部附近的一辆战车导轨上发射升空,通常它连最佳高度都不会到,就会被击落,生存时间不会超过25秒,所以操作员提前打开了光学装置。
无人机拖着一根光缆飞行,光缆长度大约5。5公里长,显然在它耗尽前,飞机就会被摧毁了,所以它的侦察范围并不会太大。得益于整个军队已经被压缩到很小范围,这个距离大致已经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