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塔的军队打进来,只会杀死贪官污吏。我们的政府一直在妖魔化灯塔,将解放者说成是恶魔,因为它们自己就是魔鬼,所以看谁都像魔鬼。”
女诗人浪
张寻宁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电台丢了,意味着什么他的大脑一时空白,随后才渐渐恢复过来。无论如何,回头去找电台是不可能了,还是先行逃离这个女神俯瞰的地方。
在丛林里跑出几公里,越过了一道山脊,他才找了一个地方坐下,开始回忆并整理所有的事情。丢失电台简直是所有不可原谅事情中排列第一位的。
狐狸的死活很难确定。如果电台还在,或许可以用来与之交谈。另外电台还可以确定,敌人是否释放了电子干扰,由此可以判断敌人的警戒等级。当然现在也无从担心这一点了。
当然他的最后一重担心与丢失电台无关,他担心敌人的轰炸机很快就会赶来,把机场全都炸掉,那么所有的侦察工作就归零了。
至于电台丢在了哪里,他回忆不起来了。他能想起电台的最后一刻,是狐狸中枪的时候。他将电台,插进了腰后面的电台包,但是情急之下,似乎没来得及扣下锁扣。
通常情况下,这样并不影响携行,但是经历了激烈的战斗和从一公里高处跃下,以及跌落进水坑这样剧烈的动作,丢掉电台,就是情理中的事情了。
他已然想不起,是在哪个环节上搞丢的。不过,如果是在空中或者水坑中丢失,敌人不至于能及时找到。并且,如果能找到,那个东西的加密也是足够的,任何试图破解的行为,都能让它变成一块砖。
当务之急,是赶紧去狐狸的基地。他记得狐狸那里有很多战时物资,或许在那里,能找到可用的电台与潜艇联系。
他已经丢掉了所有武器和通讯设备,只能凭借记忆向那个地方前进。好在,他已经跟着狐狸学到了,在丛林里隐蔽行进的方法,总之,得沿着巨大植物的阴影走,并且常常停下,倾听四周的声音。敌人可能藏在任何地方,但是一旦它们开始动,就容易暴露出来。
灯塔的狐犬无人机喜欢偷偷在树梢高度,搜查树林,这是它们最有效的丛林搜索装备。不过对张寻宁而言,他的听力是额外的保险。入夜前,他靠着警觉和听力,几次躲过了在丛林里乱撞的小型无人机,可见,灯塔的追踪还是没有放松,而且她大致找对了方向。
当然一路上,他不断地停下,胡思乱想,担心狐狸会遭遇什么样的危险,她受了伤,而且背着一只坏的翼装飞行包。如果她直接掉在地上,仍然算是一个好的解脱;如果她被俘,张寻宁不敢多想。
另外,关于婷婷的部分,也一直在他脑海中闪回。刚才千钧一发的时刻,他做出来有损荣誉的行为。他无耻地向那个女人跑去,结果还赌对了。
话说回来,与活命比较,荣誉算个屁。但是这意味着自己可能欠了婷婷一个人情。他问自己,将来有一天,自己占据主动,是否可以放她一马标准答案显然是否定的。
婷婷不是一般的受灯塔蒙蔽的复制人,她是战犯级别的宣传机器,是敌人最凶恶的帮凶。如果戈培尔没有自杀,应该在纽伦堡绞刑架下,排在第二或者第三。
至于婷婷为什么要放自己一马答案是显而易见的,但是张寻宁又不想仔细思考里面的原委。话说回来,如果潜意识里没有参透这一层,他不至于架着狐狸向她那里跑。
当然或许无需等待最终的审判,张寻宁自觉,已经将危险丢给了婷婷。当时,她的身后就是慕容,如果看穿她在放水,情况会怎么样尤其打中追兵的那一枪,显然很难掩饰。不过,她暂时要操心的事情太多,担心不了那么多。
他一边小心向来时的方向过去,一边回想自己可能的失误。刚才他斩钉截铁地否决了狐狸的立即发报的提议,这会儿有有些后悔,万一错失了人类打败灯塔的重大历史机遇,自己也是要担上历史责任的。
他不时看表,计算时间。如果自己的暴露,导致灯塔洞悉这个地方有被占领的危险。她最可能的做法,是从本土派来轰炸机,或者就近使用潜艇上的巡航导弹,对所有机场进行攻击。如果灯塔选择后者,那么仍然有修复的可能。如果选前者,那机降的可能就基本断绝了。
不过,自从张寻宁跳下神像已经3个小时过去了,却迟迟没有一颗炸弹落下,似乎情况还在可控范围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