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昨儿秦可卿身边的丫鬟去荣国府传话,说贾蓉闹着休妻气晕了秦可卿,王熙凤就急忙放下了手头上的活计,跑过来探望她。
昨天王熙凤看过了秦可卿,便琢磨着要给贾蓉一顿狠的教训了。只不过那时贾蓉关起门睡了,并没有给王熙凤那个机会。
她忍了一晚上,今儿一早膳食都没用,就急哄哄的请动了王夫人,一同为秦可卿撑腰来了。
在王熙凤眼里,秦可卿温柔贤惠、知书识礼不说,还持家有道,两府上下没有一个不说好的。昨儿才听了传话的下人说贾蓉休妻一事,她想也不想就认准了是贾蓉之错。并不觉得优点多到将近完美无缺秦可卿会犯错,从而惹怒了贾蓉要休弃她。
宁国府和荣国府的下人都是嘴碎的,平时哪里有个风吹草动的,一转眼就传的满府皆知了。所以,在宁荣两府几乎没有秘密可言。
昨儿下午从黑暗中醒来,心慌意乱的秦可卿,用贾蓉身上与人欢好留下的暧昧印痕,故意诱导宝珠,贾蓉在外头有了新欢厌弃了她。回头宝珠找人一抱怨,贾蓉给外头骚狐狸迷了心,连结发妻子都不要的流言,当晚便传入了王熙凤的耳中,更加坚定了王熙凤原先贾蓉之错的想法。
因着这个,夜里王熙凤还迁怒的贾琏,冷嘲热讽了他们男人见一个爱一个,得到了就厌弃,不是东西。
贾琏没忍住反驳了她一句,夫妻俩就吵了起来,气得贾琏不跟她一个屋里睡了。
独守空房一夜的王熙凤,因此迁怒贾蓉,心中对他的不满增多了一层。
王熙凤进门扶起哭得呼吸不顺畅的秦可卿,拍了拍她的背部,转头就指着气定神闲坐在那儿的贾蓉,厉声质问道:“天杀的东西!你对可卿做了甚?”
按辈分,贾蓉得叫贾琏一声叔叔。身为贾琏妻子的王熙凤和他年岁相差不大,辈分却比他高,仗着这个,王熙凤理所当然的拿起长辈的架子训斥他。
贾蓉掀了掀眼皮子,嗤笑道:“一屋子的人看着护着,我能对她做什么,无非给了她应得的一封休书罢了。”
说着,扭头看向贾珍,回答了他先前的质问。“不必你们谁的准许,我自己便可做主休弃她。你也不需拿一家之主的架子压我,没用!”
王熙凤胸口急剧起伏,脸部涨红,脖子上泛出了青筋,可见给贾蓉不把她放在眼里的模样气得不轻。“我看你是失心疯了,连为了外头的贱蹄子休弃明媒正娶的妻子这等令人发指之事都做得出来,你就不怕被人戳脊梁骨?”
一直没出声的王夫人,冷冷看着贾蓉道:“可卿自入府以来,行事从无过错,不符合七出之条,你不能休她。”
贾蓉反问道:“你怎知她未犯七出之条?”
王熙凤不忿道:“那你说她了犯了哪一条?无子?且不说可卿嫁到贾家才半年,时日尚短,未有身孕情有可原。单说你久住国子监和她聚少离多,她未能怀孕,也是你的责任过多,缘何能怪可卿?”
贾蓉有些犯困了,没好气道:“关于休弃的原因,地面休书上不是写了吗?你不会自己看?”
王熙凤狠狠剜了他一眼,低头寻找休书,发现踩在了自己脚下。她移开脚捡了起来,故意用力抖开。
贾蓉的时候,毫不留情的点明了秦可卿犯了七出之条之一的淫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