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着耳朵根,赵慎急忙转移话题。
“照这几日情形瞧,约莫登门来的应就只就几人。本以为你放话出去,那头定然要一日不落的上门讨教呢。”
项渊笑笑。“老族长可是个精明的,我虽放话只管过来,他那头却不会任由族人胡来。你瞧这几日登门的,莫不是要准备科举的,比起把精力浪费在尚无功名的童生身上,不如只用心指点这么几人,若祖宗保佑,项氏宗族多出几个举人进士的,老族长只怕做梦都要笑醒。”
“若真如此,多几人入仕,有人帮着分担,淙子你总能轻松些。”
项渊拉过赵慎的手捏了捏,道:“但愿如此吧。”
有项氏族人入仕,他在朝堂上自然有优势,只不过,风险也同样成倍增加。但,就如他同老族长所说那般,独木不成林,他身为项家人,就不可能不顾及宗族兴旺,在这里,宗族可是个人立身的根本,若是连宗族都舍弃不顾,只怕没人敢用他,也没人会用他。
“过两日,我打算把安玖、壮壮、茁茁和这几个小子放在一块,给他们统一讲讲课。安玖学问是好的,只是策论上总缺那么点灵气,壮壮和茁茁如今看,学问这块到是没什么问题,只积累的还不够。至于那几个小子,紧抓这么十几日,若通了穴窍,来年最少也有那么一两个能顺利考取功名。”
听项渊款款而谈,赵慎却眉头轻皱:“茁茁年纪还小,现今就跟着一块学,成吗?”
听媳妇提起那个皮小子,项渊同样头疼。知子莫若父,以他对茁茁的了解,这小破孩只怕对仕途没什么大的兴趣,反之,到是对书法和绘画极有热情与天分。
项渊自个平日有兴致或是心绪烦躁时便喜欢写字作画,以此平复心绪,他的字和画虽比不上当世大家,却也算得上精品。不止一次,他发现自家的淘小子自以为无人发现的把他的字画偷渡到自个房内,关起门来临摹,一笔一划,颇有灵气。
还是再看看吧,若是茁茁能一如既往、坚持不懈要在书画这一行走下去,作为家人,他能做的,也只能给予支持,并提供坚实后盾,为他入行后可能出现的各种清高孤傲做好背锅打脸撑腰的准备。
想想,略心塞啊。
此刻,被项渊暗地里吐槽操心的项安璟,正拉着项安珏开开心心的和安玖和安玮大逛离中城。
安玖已然成婚,在四人中年纪最长,又因凤娘和项礼的关系,心智比之大大咧咧的安玮、蜜罐里的安珏和安璟要沉稳许多。此时四人一同上街,他自觉地的处处照顾三个小的,好玩好看好吃的,可以尝试,稍微有风险的,便会极力阻止。几次下来,安玮大呼扫兴,直言安玖像老妈子似的,管东管西,叫人拘束得很。
被安玮抱怨,安玖手中的扇子毫不留情的拍到弟弟头上,斥道:“几人中就你话多,偏又是个傻大胆,这般不服,是不是忘记是谁被人当街掳走,差点回不了家的?我看你是学了几日武艺,便得意忘形,以为自个天下第一呢!”
被亲哥这么不留情面的揭了老底,安玮也不恼,只丧眉搭眼的摸摸自个被敲疼的脑袋瓜,眼珠子一转,又有了别的主意。
“二叔虽久不在离中,可离中城里头竟是二叔的传奇,走,带你们去个地方,据说那里可是二叔头次扬名的地儿。”
项安玮说的地方,是项渊在时,潜心社日常聚会的茶楼,在那里,项渊以一篇《论虚勤与实惰》一鸣惊人,扭转以往众人对他半瓶水的印象,彻底在社里站稳位置。
几人到时,茶楼里人声鼎沸,有一处更是里三层外三成围满了人,再定睛一瞧,这里头凑热闹的,竟大多是士子,有好几个还是头戴方巾的秀才公或举子老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