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收拾妥当财宝,众人在镇子上休息了一日之后,再度启程,张硑都没有觉察到自家的外甥已经和涂渊约定好了白头相守。
不同于出京时候火烧屁股一般的着急,带着百多箱财物走向归途,贾瑚一行人慢慢悠悠、大大方方地从官道回京。
他们吃住都是极好的,刚好把之前日夜兼程、风餐露宿弄得憔悴不堪的脸色补了回来。
也因着这种慢吞吞的行路方式,众人用了比离京多一倍的时间才抵达皇城。
张硑是皇帝倚重的大臣,涂充是他最疼爱的儿子,他唯一认可的继承人,失去哪一个皇帝都舍不得。
眼下见二人平安归来,皇帝直乐得找不着北,还专门为他们举办了一次宫宴庆贺。
另外就是,宫宴当晚,皇帝背着一众大臣,将贾瑚等人带回来的前朝珍宝挪出了大部分,分给了贾瑚、涂渊、涂充和张硑四人。
当然了,那些个千里迢迢冒险去救人的士兵,也得到了皇帝不少的赏赐。
宫宴之后的第二日,涂充不小心说漏了嘴,皇帝获悉了涂渊那日情不自禁深吻贾瑚之事,心慌意乱不知如何是好,下了早朝就火急火燎地奔向了太上皇清修养锦鲤的宫殿。
太上皇横了一眼上气不接下气的皇帝,低声道:“三十多岁都做一国之君的人了,你怎还冒冒失失的?脚步声放轻点,别吓着了我的锦鲤。”
从前的太子如今的皇帝心中腹诽道:重点其实是最后一句吧。
他坐在四方椅上缓了缓心跳和呼吸,迫不及待道:“父皇,儿臣有重要事情告诉你。”
“说。”太上皇刚吐出一个字,立刻又补充道:“声音轻一点,我的锦鲤正在吃饭,你别太大声吓得它们不敢吃了。”
“……”皇帝噎了一下,感觉自家父皇自从退位之后,他就渐渐失宠了,现如今居然连几条锦鲤都比不上。
等了半天没等到皇帝的声音,太上皇皱眉看向他。“不是有要事说吗,怎么又哑巴了?”
皇帝一刹回神,紧绷着脸,沉声说道:“父皇你要做好心理准备,因为对于您来说,儿臣待会儿要说的恐不是什么好消息。”
觉得自己被儿子小看了,太上皇哼了哼,放下了手中的鱼食道:“你父皇我当了大半辈子皇帝,什么大风大浪没经历过,你尽管说就是了。”
皇帝想想,觉得有道理,扫了眼确定屋子里没有旁的人,便凑到太上皇耳边道:“十三他喜欢瑚儿。”
太皇上用看傻子的眼神看他,“你奏折看多脑子糊涂了吗?认识瑚儿以来,十三哪天是不喜欢他的?”
“儿臣所言的喜欢,并非父皇你所理解的那种,是心悦,是爱慕!”皇帝着急地解释着,声音不自觉加大了一点儿,意识到后,他赶忙压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