翡心亦留在屋里没跟着出去,望见贾瑚像个小兔子一样一下接着一下蹦跳,在刘奶娘之后,赶忙抱了张镂空雕花木墩过去给他。
贾瑚道了声谢,踩在了木墩上,恰好高出了下方窗沿一个头的高度。
两只短圆的小手臂交叠横放,左脸贴在上面,贾瑚歪着小脑袋趴在窗沿,兴致勃勃地看向王夫人那边。
这时候女子讲究碎步轻盈,一般情况下,步伐短小且慢。
到此时,史氏一行不过才走出了十丈多的路程。
走着走着,辛夫人忽然问道:“对了,怎不见珠哥儿和他父亲?”
王夫人心里想着美事,说话不经大脑。“老爷布置了课业,珠哥儿忙着背书,不得空。”
兄长落水大病,险些丧命。身为其兄弟,无论怎么忙碌,不来都说不过去。
说完,王夫人立马意识到了不妥。
她正欲想办法进行补救,那厢史氏已帮她找好了缘由。
“珠儿那孩子懂礼知悌,一听瑚哥儿不好,好悬没急哭,丢了书便要冲过来探视。我怜他年幼,身子也是个易受病的,担心一个孙儿没好,又倒下一个,不许他跟过来。”
王夫人笑着又道:“时辰尚早,工部还未下衙,我家老爷还在工部衙门处理公务,没敢差人过去打扰他。晚些时候老爷回来了,我再与他细说瑚哥儿之事,同他过来。”
“原来如此。”辛夫人干笑几声,两次话题都不对,不敢再找话说了。
荣国府真真是越来越古怪了,日后少来一些方为妙。
突然,张氏皱了皱眉头,停了下来。
辛夫人关切问道:“怎么了?可是身子哪里不适?”
张氏唇角露出了一抹浅笑,温柔地抚摸腹部道:“肚里孩子踹了我一脚,不妨事。”
史氏和王夫人不知是有意的还是真没发现后面的动静,一直自顾自向前走,一会子就跟张氏拉开了一段距离。
这时候,天空飘过一阵宛如鸭子一般“嘎嘎嘎”的鸟叫声。
寒冬时节,万鸟南迁,北地鸟迹罕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