诏狱里没有窗户,他甚至分不清现在是什么时辰了,自己被抓进来多久了。
突然,他感到腿上一痛,本能的拿手一摸,竟然摸到了一把带着温度的毛皮。
“吱吱吱——”是老鼠逃走发出的声音。
“啊——有耗子啊——耗子咬人了——”他吓得快哭了,赶紧站了起来,不停的跺脚。
这时候,牢门被打开,借着走廊的灯光,他看两个校尉站在门口。
他害怕的往屋内退,这两个校尉凶道:“快出来,镇抚大人要提审你。”
他腿肚子发飘,战战兢兢的走向门后,被校尉一把拎住,推向了走廊尽头的一个刑室。
他一进门,就看到一个身穿锦绣华丽飞鱼服的男子坐在圈椅上,面无表情的翻看他们的诗集。
这间审讯室四面都是厚厚的石壁,隔音效果一流,就是喊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
徐铉用余光偷瞄了眼四面墙壁,见上面挂满了各类刑具,每一个都生铁打造,一看就知道质量过关。
他吓得双腿一软,跪在了穿飞鱼服的官员面前,“大、大人。”
裴怀珹目光仍旧停留在诗集上,看都不看他,念道:“静夜深山动鼓鞞,斯民何苦际斯时。出自马永言《除夕》。”
徐铉这本诗集中的确收录了马永言的诗词,主要觉得他诗作的确有些水平,应该保留留世,而且这些诗集就是诗社成员内部印发,根本没想到会被告发到锦衣卫来。
马永言是罪官之子,收录他的诗词确实容易惹麻烦,但是有罪的是他父亲,他本人并没大错,不能因为他的诗词被收录,就牵连他们吧。
徐铉胆子大了些,“他父亲犯罪不假,但他本人的诗词有造诣,流传后世又有何妨?”
说完,就见镇抚从诗集后冷眼睇他,吓得他忙低下了头。
“的确,这本诗集中只有马永言的诗写得还可以,剩下的只比打油诗好一点点。”裴怀珹冷笑道:“不过,你说马永言的诗有造诣,看来,你很认同他的观点,也想造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