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映白一瞧,银票啊,还很丰厚,没人会嫌钱少,只要他袖子一敞,就是他的了。
看来文官集团也很注意“敌人”的动向,知道黎臻的好朋友是他。
“这恐怕……廷杖是皇上的意思,谁敢放水啊。”宋映白将银票挡回去。
“这次上疏的朝臣据说有几十人,我堂兄不是主谋,并不惹人注意,只是他身体不好,平日风一吹就倒,真的经不起几板子。他媳妇才给他生了龙凤胎,孩子才几个月,真的不能没有爹啊。”柳遇春双膝一屈,“请帮帮他吧。”
每次大臣跟皇帝斗争,这种打前阵似的炮灰多数没好下场,打死了,等科举年再补充就是了,真正的幕后主谋倒是稳坐钓鱼台。但是,想独善其身,不上疏也不行,大家都是进士出身,干嘛提拔你呢?所以得有投名状,比如反抗过皇帝,替权臣冲过锋献过阵。
“……那他叫什么名字?”宋映白扶起柳遇春,总不能让他给自己跪下。
“柳遇兴。”柳遇春见有希望,忙说出了名字。
“我会跟黎佥事提一句的,但是如果皇上执意往死里打,没有操作的余地,我也没办法。”
“我知道我知道。”
实际情况往往是皇上根本没空注意这种小角色。
柳遇春对宋映白千恩万谢,目送他进入府邸才离去。
黎臻回来的很晚,宋映白已经先吃过晚饭了,所以陪坐在一旁,单喝酒。
“这帮人消息还挺灵通的,都找到你这里来了。”黎臻一边听着宋映白说柳遇春求情的事情,一边哼道。
“是啊,谁让你铁面无私呢。”宋映白打趣道:“不过,这件事能办吗?办不成也没关系,主要是别影响你。”
黎臻含笑看他,“这么关心我?”
“当然了,哪有帮忙反倒把自己搭进去的,那不是傻么。”
“你放心吧。”黎臻将胳膊搭在他肩膀上,笑道:“我不会让你在老邻居面前没面子的,柳遇兴,是吧?为了你,我怎么着也得给他留条命。”
宋映白将他胳膊拿开,“别这样,太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