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中玉一咧嘴,不情不愿的往回走,一进屋就见那个书生跪坐在地上,额头满是汗珠,“道长,我身上这到底是什么啊?我真要被它折磨疯了,大概一个月前吧,我莫名其妙的就会自己羞自己,有的时候跟其他人一起吃饭,我突然就会说‘没羞,没羞,吃得猪一样。’更要命的是上厕所,我会说:‘没羞,没羞,就会盯着别人隐秘看。’就因为这句话,我差点被人打了。算账的时候也是,‘没羞,没羞,想偷东家银子’,反正有人的时候,什么能给我自己找麻烦,就说什么。”
谢中玉道:“不是你有疯病,控制不住把内心的真实想法说出来了吧。”
“绝对不是的。我没病,真的!”书生道:“我姓沈,不才只是个秀才,我以功名起誓,家中几代人都没有疫症疯病。”
廖中芳道:“看看就知道了。”让谢中玉将蜡烛点好,又取出铜钱剑符箓,给他使用。
廖中芳让沈秀才待在原地不动,然后拿着铜钱剑绕着他施法,烧掉一个符箓扔到空中,随着符箓缓缓下降,就见沈秀才身后一个黑衣少年的身影渐渐浮现出来。
他趴在沈秀才背上,意识到廖中芳的等人看到他了,立刻露出狰狞的表情,恶狠狠的瞪着他们,“和你们这群臭道士没关系,少多管闲事。”
谢中玉心情不佳,在自己袖中摸出一个小桃木剑朝他扔了过去,一下子便扎中了他的胸口,疼得他哇的一声,从沈秀才背上跌了下来。
谢中玉不满的对廖中芳道:“他这么好对付,你非得让我回来帮忙,就是为了看着我。”
廖中芳也不反驳,只对黑衣男子道:“你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害沈秀才?”
黑衣男子脸色煞白,哼笑道:“你问我就要说吗?!”
“……”谢中玉不客气的手指一转,让桃木剑在他心口转了一个圈,疼得他告饶了,“道长,手下留情,我说,我说还不行么。”
“敬酒不吃吃罚酒。”
沈秀才看不到也听不到黑衣少年,但是听两位道长的口气,似乎邪祟已经从他身上摘了下来,不禁高兴极了,好像大病初愈。
黑衣少年指着沈秀才痛骂道:“我前世就是被这混账害死的,冤有头债有主,我不过是也让他常常这个滋味罢了。我和他的前世同在一间私塾读书,有一天,我和别的书生在屋内亲热,被他看到了,第二天他就当着许多同窗的面,他拿我手指点着我的脸颊说,没羞没羞,跟别人走旱路。
我羞愧难当,当天晚上就上吊了。结果他倒是好好的过了一辈子,我气不过,四处找他,终于叫我给发现他的转世了。也让他尝尝被当众羞辱的滋味。”
谢中玉瞅沈秀才,真是嘴欠,别人跟谁亲热管你什么事,碎嘴子乱开玩笑,结果却是一条人命。
廖中芳却道:“男女互补,阴阳才能调和,你的行为有悖阴阳,他前世不该在大庭广众说你的事情,但你的确有错在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