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不好了——”有人在院内高声喊道:“老爷不行了,您快过去一趟吧。”
宋映白一挑眉,不行了,装什么装?知道盘问出了管家的供词,打算用装病蒙混过去?
管家听说老爷不行,哭丧着脸道:“老爷,您得给我们做主啊——”说着就要往外爬,但被程东一等人给按住了。
宋映白想了想,吩咐道:“程东一,你把管家和王光都押到柴房去,找到贵儿后,一并关起来。”
“是。”
他大步踏出门,头也不回的往伯父所在的上房走去。
晚风渐起,他不由得紧了紧衣襟。
宋俞业的院子,不停的有仆人进进出出,神色惶恐,先是少爷带锦衣卫封锁府邸,现在又传来了老爷不行的消息,未来何去何从,所有人都在为自己担心。
“少爷,您来了,快进去吧,老爷在等您呢。”宋俞业跟前的大丫鬟眼角挂着泪珠,出来说道。
宋映白快走了几步,进了门,径直走进卧室,就见伯父躺在床上,脸色灰白,毫无血色。
“映白……你来了……”宋俞业作势要起来,但旁边伺候的丫鬟忙道:“老爷,您不能动呀。”
但他执意要坐起来,其他人没办法,给他拿了个引枕,垫到他背后,让他半卧着。
宋映白冷眼观察了下四周,淡淡的道:“您这是怎么了?刚才不还好好的么。”
“刚刚是好好的,可你不听我的话,我还能好么?”宋俞业不停的咳嗽,伺候的丫鬟拿帕子接到他唇下,再拿开的时候,帕子上有一滩红色的血迹。
丫鬟眼神悲凉的看向少爷,但却发现少爷眼底冰冷,全无波澜。
“我不是说了么,我在查案。采枫死于谋杀,说是溺死在荷花池,但他鼻腔和指甲里都没有属于荷花池的淤泥,这是不正常的,一看就是死后抛尸在那里。而且我现在已经查出是管家指使王光和贵儿做的了,虽然管家说是您指使的,可我怎么会信呢,一定是诬陷。”
宋俞业没料到宋映白一点不遮掩,就这么堂而皇之将他吩咐杀人的事情说出来了,一点面子不留。
他忽然发现他真的一点不了解这个人,本来看中他在京城为官且没有成亲,而且年纪小,可能好摆弄这点。
但是现在完全错了,宋映白身上有种狠劲儿,认真起来,可以不管不顾。
宋俞业也不知是被他气得,还是丹丸的效果起作用了,只觉得手指末端冰冷,这股冰冷慢慢侵蚀到了心肺,他捂着胸腔,猛地咳了几口,“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