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扣除了大量借款,落到北域政府手中的资金其实很有限,袁隗首批到手的资金不足两千万银元,而这笔钱大部分都投入了对革命军的镇压之中。如今的政府财政方面捉襟见肘,又怎么有钱支付维修军舰的费用。
至于用应瑞号抵偿钱款,袁隗并没有多心疼船。只是他感觉将这样一艘先进的巡洋舰送给赵守宏,这更增强了对方的海军实力,从长远看于己不利。袁隗本来私下交涉,希望赵守宏能够以双方关系为重,免费维修这批军舰。赵守宏却以商业运作,政治绝不可以干涉为由,给他顶了回去。
对于赵守宏的拒绝,袁隗有些生气了。在他的思想中,舰队是国家的,你长时间扣押必定遭到全国的声讨。何况如今杭州海军大部被歼灭,海军在战争中起不到太大作用,扣押就先扣着吧。等到大战结束,全国的注意力从战争上收回,赵守宏再扣押海军军舰就会受到舆论压迫了。
正是因为这样的原因,汤芗铭始终没有收到政府的回应,他和所属海军官兵们就只能被晾在这里。让袁隗意想不到的是,这段时间蜀军的小动作不断。不少海军官兵通过同学联谊等交流方式,与北域海军官兵混的很熟,他们通过有意无意间向对方透露自己的待遇,让北域海军羡慕不已。
当蔡廷干表现出对老海军官兵来者不拒的想法后,有不少人都当了逃兵,改换门庭加入了蜀军舰队。对此汤芗铭无能为力,他只能一遍一遍的催促政府,随后就是漫长的等待了。
这天早上,汤芗铭一如既往的吃完早餐,随后穿上自己的海军将官服,带着一些亲随护兵上街溜达。在这种几乎等同于被软禁的日子里,连军舰都被人家扣押起来不许接近,看看繁华光海的街市和风景,几乎成了他唯一的消遣。
刚刚出门不久,汤芗铭就见到了急匆匆出门的蔡廷干。见到这位老朋友如此匆忙,他忍不住问了一句:“耀棠兄,你这是去哪里?”
“哦,有新军舰到了,我这是去接一接。”蔡廷干笑着说道。
“新军舰?”汤芗铭脸色一怔:“难道赵都督从海外订购了一批军舰吗?”
蔡廷干笑着解释道:“就算是吧,不过都是后金在海外订购的。皇帝逊位之后,这些军舰就没人理睬了,因为尾款未结,各国本打算另作他售。赵都督知道以后,就派人过去将这些军舰都接收了过来。”
“原来如此。”汤芗铭心中不免有些羡慕,如今北域政府的财政情况他非常清楚,不付修船款也是可以理解的。如此困顿的政府,连运营资金都难以筹措,汤芗铭甚至不敢想如吞金兽般的海军还能有什么样的发展。现在看看人家,随手撒钱就搞来一批军舰,这样的财力恐怕全华兰也只此一家吧。
想到新军舰,汤芗铭的心头不禁热切起来,他试探着问道:“不知道我能不能去观礼?”
“当然可以,我是求之不得啊。”蔡廷干热情邀请道:“反正都是顺路,你和我一起乘车过去吧。”蔡廷干将汤芗铭让上了自己的汽车,他的嘴角露出了一丝不可察觉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