载沣接过太监转过来的账本,随便翻了两页。仅仅看了两页,载沣的双眼差点瞪出血来,一直以来他只知道那桐卖官,想不到却是如此卖法。单单最前面的两页,就卖了不下三万两白银,这么厚厚的一本,那桐还不富可敌国啊。
“那桐你好大的胆子,竟然贪赃枉法到这种地步。”载沣气的狠狠砸了一下旁边的龙柱道:“老实说,你一共贪墨了多少。”
“微臣冤枉,冤枉啊,还请摄政王大人明察。”那桐跪在地上一个劲的磕头,嘴里却始终不说实话。他知道如今一口咬死还有活路,如果松了口就是抄家大祸啊。
奕匡赶快出班为那桐解释:“启禀摄政王大人,这账本虽然有据,但也须详细查实才可定罪。总不能一见账本就抓人,这会失了朝廷的体统。”奕匡这话是说给载沣和隆裕太后听得,毕竟那桐是军机大臣又是叶赫那拉氏,如果当堂将他削去官职,朝廷面子上也不好看。
实际上奕匡也不得不为那桐出头,毕竟他是与自己的儿子载振联手卖官的,如同真的将他查处,恐怕连自己也要受到牵连。想到这里奕匡禁不住偷眼看了看赵守宏,他不知道这个立宪派的干将为什么会来这么一手,难道是袁隗想要给自己一个下马威不成。
奕匡的话让载沣也慢慢冷静了下来,他知道这种事情属于朝廷的丑事,不能大肆宣扬出去,否则自己的脸面同样会丢光。载沣清了清嗓子道:“庆亲王的话也有理,还请太后定夺。”
隆裕太后也明白其中道理,她点头道:“既然如此这件事情暂且押后,等到查实再做处理,此事就交给摄政王亲自办理吧。”
“臣领命。”载沣赶快磕头领命。
早朝散了,那桐铁青着脸第一个离开,在经过赵守宏身边的时候他狠狠瞪了对方一眼。只可惜赵守宏好像没看见一般,始终面带微笑注视着他,气的那桐出大殿时差点绊倒。
今天上朝的所有大臣都不明白赵守宏到底想要做什么,如果要对付顽固派,他至少应该参奏载沣一系的人啊。如果是要与立宪派决裂,总该参奏徐海昌**,可是他却找了个中间派下手。
这件事情就连徐海昌也很糊涂,散朝时他忍不住落后两步凑到了赵守宏跟前:“守宏今天是何意?为什么要参奏那桐?”
“在下得蒙圣恩,当上了右都御使,总要做些实事吧。那桐卖官鬻爵广为人知,却无人敢管,我自然要挺身而出以正朝纲。”赵守宏不说实情,却是与徐海昌打起了太极,让这位老大人完全摸不着头脑。
见到赵守宏不说,徐海昌也只好罢口,他打算回去找自己人好好盘算盘算,研究一下赵守宏的目的。各方势力都有同样的想法,如今的赵守宏虽然是最年轻的一品大员,却成了整个帝都的焦点,大家都在猜测他到底想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