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帝都城里的风景,赵守宏一点也没有感觉到路途的遥远,反而是看得兴致盎然。半个时辰以后,赵守宏与赵尔震的两乘暖轿来到了金水桥前。刚刚五更天,按照后世的时间也就是早晨四点钟左右,加上这又是冬季,所以此时夜色正浓。开宫门还要一会儿时间,赵守宏依偎在暖轿里准备打个盹,此时一名仆人来到赵守宏的轿子前道:“赵大人,我家老爷有请。”
“你家老爷?”赵守宏好奇的一挑帘子,却发现不远处的张孝达正在向他挥手。对于张孝达赵守宏不敢怠慢,赶快下了轿子快步走了过去。
“香帅老哥,想不到你今天也来了。”赵守宏笑道。
“那是当然,我这次进京本来就是卸任两原总督,以后要在军机处任职了。”张孝达笑道:“可惜没能在两原多干两年,不能与你合作一番。”
“香帅大人居然进京了,老朽没有前去探望实在失礼。”赵尔震笑着走了过来。
“铁珊兄别来无恙,想不到这么快就见面了,你可以养了一个好孙子啊,以后必定成为后金栋梁之才。”张孝达笑道。
赵尔震看了看赵守宏谦逊道:“宏儿虽然有些小聪明,却当不得香帅大人如此赞誉。”
“不能这么说,守宏老弟学贯东西,乃是真正的大才啊。”张孝达与赵守宏在火车相处多时,对他已经是赞誉有加。
赵尔震吃惊的看了赵守宏一眼,他万万想不到张孝达这样年近古稀的晚金名臣,竟然会称呼他老弟,这实在有些怪异。
此时刚刚抵达的盛杏荪也下了轿子,向他们几人走来,他人还未到已经施礼笑道:“香帅、赵大人诸位都在这里啊,看来我来晚了。”
“杏荪来的不晚,宫门还没有开嘛。”张孝达笑着招呼道。
“守宏也在啊,昨天酒宴上香帅大人可是对你赞不绝口啊。”盛杏荪笑道。
赵守宏一拱手:“盛大人戮赞了,我听说盛大人最近接掌夏口铁厂,将铁厂、大冶铁矿和萍乡煤矿放在一起成立了夏冶萍公司?”
“不错,想不到守宏这种事情也知道。”盛杏荪笑着道,这可是他的得意之作。
“听说大人打算在大冶铁矿建立新厂,正准备向倭国人的正金银行大举借债?”赵守宏又问了一句。
“这……如此机密的事情,守宏如何得知?”盛杏荪惊讶的长大了嘴巴,这件事的谈判尚未开始,想不到赵守宏竟然知道。
“如果大人向倭国人借贷,夏冶萍公司必将万劫不复。”赵守宏没有说如何得知消息,而是直接说出了如此惊人的话来。
盛杏荪被吓了一跳:“守宏此话言过了吧,我向倭国人借贷,打算以股份抵押的形势,如果他们想要让我的工厂毁掉,正金银行岂不是也要亏本。”
“那要看如何亏本了,如果正金银行在借款的时候提出条件,每年定量让大冶铁矿提供矿石作为归还的利息,并以如今铁矿石价格数十年不变,大人以为如何?”赵守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