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鸿达号江轮的甲板上,一个梳着偏分身穿西装的青年站立在那里已经许久了。看着龙江两岸的秀丽风光,他的脸上挂着淡淡的忧愁,仿佛想到了什么烦心的事情。
“匡时兄,你怎么不再下面睡觉,跑到甲板上来吹风了。”一个同样年轻的西装男子走到他身边说道。
“同奎兄,你看看这龙江两岸的秀美景色,祖国的大好河山何其壮丽,可是外国列强却要将他们据为己有,实在让我忧心啊。你说凭我们的知识,又能为祖国的强盛做点什么?”被叫做匡时的男子发出一阵感叹,他正是赵守宏委托沈若雪请来的学习化学的西大陆留学生吴应干。
另外一个男子叹气道:“或许吧,如果那封信里写的是真实的,我们或许能够让自己的知识发挥更大的作用,只是如果被骗了怎么办?当初我力主稳妥的,你们却非要立刻回国。”这个人正是同样被邀请的撒尔国留学生俞星枢。
俞星枢今年已经三十岁了,在后世他是华兰国化学教育的开拓者,也是华兰化学会西大陆支会的发起人和组织者之一。依照原来的历史时空他曾经多年致力于高等教育事业,为华兰国大学化学教育奠定了基础,更为华兰国古代建筑的修整事业做出了贡献。
在历史上,带着爱国情怀的俞同奎出国后,曾经先在撒尔国利物浦大学攻读化学,并获得硕士学位。毕业后,又前往条顿国、高卢国、罗马国和瑞士深造。只不过如今的历史已经改变,现在他只不过是在利物浦大学肄业,就偷偷回到华兰国的留学生,甚至离开之前都没有跟负责公派留学的官学大臣张百熙打招呼。这件事情看起来或许很傻,可是沈若雪发给他的一些化学实验数据,以及答应给予的待遇却吸引着他,让他不得不冒险一次。
对于俞星枢的担心,吴应干显得颇为豁达,他哈哈一笑道:“凭你我这种穷光蛋的身份地位,难道会有价值被人骗吗?何况人家还是先奉上了丰厚的旅费,你当那个人钱多的花不完吗?”他说话间指了指同样在甲板上溜达的两个人,那两个人是沈若雪派出的随行人员,他们一共去了四个人,都是生化人卫兵,专门负责保护这些人在路上的安全。
“对了,那个条顿佬好像最近都不出来了。你说他跟着咱们坐同一班远洋客轮,又坐同一班江轮,这似乎太巧了吧。”俞星枢说道。
“似乎是有点巧,不过我看他应该也是搞化学的。”吴应干仿佛发现了新大陆般给朋友解说着。
“哦?何以见得?”俞星枢有些不信。
吴应干道:“我昨天从他的舱门前经过,闻到了一股浓郁的臭味,像是氨水的味道。听说他旁边那个客舱的旅客,还因此向船长抗议,不过那位船长似乎不愿意惹外国人,结果就不了了之了,我看那个条顿佬八成是躲在舱里做化学实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