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运城呆了四五日后,白苏墨一行终于继续启程回京。
途中华大夫还是嘱咐,能慢则慢些。
照此估算,从运城到京中,若是不出意外,他们一行再需个四五日左右。
华大夫和芍之起初都还担心白苏墨,可白苏墨这几日的精神头却出奇得好,也没放心思在胡思乱想上,也恢复了早前在马车中看书的习惯。
只是越显怀,越容易乏和累。
食量也似是在这个月陡增。
华大夫便开始控制她的饮食。
没一顿都少吃些,一日里多加餐上三两顿。
大凡有精神头的时候,华大夫都让芍之扶她去散步,也适当寻地方走楼梯。
白苏墨也都听华大夫的话。
等到六月初抵达京郊时,已是炎炎夏日。
马车内闷热,马车窗的帘栊芍之都不敢放下。
这样马车行得慢,还能有些风,又不至于闷热难忍。
白苏墨早前算不得怕热,但六个月左右的身孕,身上似是能窜出火来一般,衣裳都似比芍之要少上一季。
再加上已到京郊,便很快抵京了。
自去年离京,这一晃已是将近十月,宏伟的城郭映入眼帘的时候,白苏墨眼中忍不住氤氲了。
去年离家,还是爷爷同她……
白苏墨微微咬唇,想起华大夫的话,又将情绪噎回喉间。
另一侧,虽然离得尚远,芍之却已然看呆。
这……这是京城?
早前在平城,芍之已觉繁华如厮,但尚且还在这城郭外,已可瞥见一语,平城同京城相比,怕是九牛一毛都难以匹及。
马车缓缓在城门口停下。
陈辉骑马上前交涉。
这只军队有一百余人,京中禁军定是要盘问的。
白苏墨远远透过车窗看到城门处,陈辉同看守城门的禁军沟通,很快,禁军诧异看向白苏墨这边的马车处,待得瞥见一隅,赶紧拱手致意,遂挥手让驻军队伍赶紧入京。
国公爷的孙女远嫁,京中禁军都有所耳闻。
眼下,苍月和巴尔边关起了战事,主帅便是国公爷,白苏墨此时回京是情理中的事情。
国公爷在禁军中的威望极高,白苏墨是国公爷的孙女,禁军里对白苏墨惯来都是尊敬有佳的。
驻军队伍缓缓入城,守城的禁军都纷纷低头拱手,已是极高礼遇。
白苏墨已透过车窗,朝为首的禁军点头致意。
待得队伍一行都入内,早前的禁军才叹道:“没错,真的是国公府的白小姐,我早前在宫中见过。”
另一人也叹道:“我听闻白小姐早前远嫁燕韩了,此时应是边关生了战事,国公爷命人将白小姐接回来的,许是苍月京中安稳些。”
再有一人叹道:“是朝阳郡驻军护送回来的,但,似是怎么没见到钱家的人?”
国公府的家事旁人也猜不透个究竟。
不过由得城门口这么一幕,这一传十,十传百,不出半日,整个京中都知晓了白苏墨由朝阳郡驻军护送返京之事。
白苏墨回国公府了!
早前一丝消息都没有,突然便回来了。
而且,似是未见钱誉一道回来……
眼下国公爷眼下还在边关帅兵,没人会在此时非议白苏墨,给自己添麻烦。而且当下军中还需依仗国公爷,也没人愿意此时去触天家眉头。
于是一时间,京中上下都知晓白苏墨回京了。
好奇的人多,嚼舌根的人却少了很多。
……
一路风尘,白苏墨晌午左右入京,刚回府中便歇下了。
离开清然苑不少时候,回来时也最踏实安稳。
苑中的老妈子和粗使丫头见了她都说不出的亲切,一口一个小姐回来了。再见她有了身孕,又都纷纷祝好,熟悉的亲厚感好似阵阵暖意般浮上心头。
只是清然苑里,就连缈言早前都动身去了燕韩,苑中再没有可近身伺候的丫鬟。芍之又对府中不熟悉,还需人帮衬着,元伯便让穗宝和惠儿来了清然苑帮衬芍之。
就连元伯自己,也都照看起清然苑的事情来。
眼下国公爷不在,小姐便是这府中的主心骨。
元伯也见了华大夫。
华大夫一路随行了月余,对小姐的情况最是清楚,元伯想多留他几月至孩子出身,华大夫也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