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虽是白苏墨的夫君,但这是苍月与巴尔国中之事,钱誉不必,也没有义务去做这些。
他是为了白苏墨。
茶茶木忽得敛了情绪。
“好,我答应你。”茶茶木垂眸应声。
……
钱誉离开,托木善才赶紧开口:“茶茶木大人,这么说,国公爷是同意和我们合作杀霍宁了?”
若是国公爷在苍月驻军中,哪里需要钱誉找茶茶木大人借雪鹰一说?
从钱誉的口中不难猜出,国公爷应是答应了。
茶茶木却垂头,低声道:“国公爷一早就答应了,只不过没有明说罢了,这点都想不明白……”
他实在恼火。
托木善这脑子,可转念想到托木善的阿娘,阿兄……茶茶木又咽下了口中的话,只道:“托木善,霍宁本不是什么良善之人,此行凶险,莫说国公爷,就算你我都未必能全身而退,你……你要照顾好你自己,别诸事都冲在我前面……我命大,死不了,安达西没了,你是我的好兄弟,你给我好好把命留下!等杀了霍宁,草原上太平了,我同你一道去拜祭你阿娘……”
茶茶木已然更咽。
“茶茶木大人……”托木善也红了眼。
“得得得!”茶茶木窝火:“都多大的人了自己不知道啊,还哭!”
托木善破涕为笑。
茶茶木更窝火,转身躺在床榻上不再看他,只口中碎碎念道:“你还是哭吧,你笑比哭还难看……”
托木善果真笑吟吟着看他。
茶茶木大人,从来都是长了一张刀子嘴,再加一颗豆腐心。其实便是茶茶木大人不说,他心中亦知晓,今日茶茶木大人会折回涉险,其实是为了救他。
“茶茶木大人……”托木善上前。
“又干嘛!”茶茶木一副很不耐烦模样。
“谢谢你。”身后之人冷不丁开口。
茶茶木背后一僵,瑟瑟发抖道:“苍月人给你吃错药了?”
只是刚说完,觉得何处不对,又“嗖”得一声坐起,认真朝托木善道:“我们是不是到现在都没有吃一口饭?”
托木善还未应声,已听茶茶木的肚子不争气的响了一声。
两人对视,都忍不住看着对方,嘴角尴尬而窘迫的抽了抽。
茶茶木果断走向铁栏处,双手握着铁栏,大声喊道:“喂,这里还有人没吃饭呢!!”
托木善想死的心都有了。
*******
别苑内。
国公爷和白苏墨用过饭,又饮了些饭后的汤茶,眼下,爷孙两人正在苑中边是散着步,边是消食。
爷爷和孙女许久未见,似是有说不完的亲近话题。
好似只要能见到爷爷,早前的曲折和迂回忽然都值得。
“爷爷是说,让我后日便启程回京?”白苏墨挽着国公爷胳膊,轻声问道,“可我想多留渭城陪爷爷几日。”
她亦知晓爷爷不会让她在渭城久待,但好容易今日才见到爷爷,能多待一日是一日。
国公爷笑着拍拍她的手背,“你在这里,爷爷才会分心。誉儿带你先回苍月京中,爷爷处理好这里的事,便快马加鞭回京,爷爷还等着抱我的重孙子呢。”
重孙与重外孙在国公爷眼中并无不同,是媚媚的孩子,与他都是最亲的人。
白苏墨颔首,眼中略微氤氲。
战场并非儿戏,她追去明城已然给爷爷和钱誉添了不少乱子,眼下,爷爷也见过了,爷爷知晓自己有了重孙子,激动与兴奋都写在脸上。眼下,她保全自己和孩子安稳,才是对爷爷最好的支持。
白苏墨正欲开口,有军中侍卫模样的人赶来:“国公爷。”
沐敬亭与褚逢程都在,应当不会有事情寻到他这里来,莫非,是军中又出了什么大事?国公爷半拢了眉头,问道:“怎么了?”
侍卫模样的人有些尴尬道:“回国公爷的话,是收押着的那位……他……”
侍卫似是有些难以启齿。
城守府中收押的还能有谁,国公爷和白苏墨都知晓了是谁,既是茶茶木的事,便不是军中大事,国公爷和白苏墨都松了口气。
“说吧,他怎么了?”国公爷语气缓和了许多。
侍卫只得开口:“早前国公爷说给收押的人一些教训,午饭别送了,眼下,那边正闹着,说苍月人克扣他们的伙食,他们要吃饭,还要喝酒……”
茶茶木……白苏墨恼火。
瞥目看向一侧的爷爷,国公爷脸都绿了。
再如何,都是茶茶木劫走了白苏墨,白苏墨这一路心惊胆颤吃了不少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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