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润愣了愣,肖唐以为他会假意平复,谁想却道:“想。”
肖唐停下手中动作。
齐润咽了口口水,也停下手中动作,轻声道:”早前没想过国公爷会亲自操办小姐和姑爷的婚事,孩子还小,我还应了他们开年便回去。“
“哦……”肖唐见他确实心中触动。
不过,齐润难得笑笑:“没关系,小姐恩准,等这一段过了,我便去苍月京中将他们接来。”
肖唐也才笑了:“这敢情好,日后等嫂子来了,我带侄子侄女去吃京中最正宗的小吃去。我有不少本地人才知道的良心铺子,只是不敢带少夫人去……”
齐润忍不住笑出声来。
肖唐也跟着朗声笑起来。
笑声一扫了早前的沉闷气氛,倒让这趟去明城有了更多的盼头。
……
一.夜过去,东方破晓,天边泛起了鱼肚白。
苑外马蹄声传来,苑内原本睡着得马也跟着惊醒。
不是于蓝值守,但耳边马啸声响起,于蓝警觉拎剑出屋。
正好见一人推门入内。
于蓝认得是同行的国公府侍从。
在军中的人,往往眼力都好,这人于蓝早前安排在断后的十余人里,一身风.尘仆仆,手中拽着一封书信,快跑而来。其余人接过他手中的缰绳,将马牵到一处。
”大人,钱府来信。“侍从赶紧上前,将书信交由于蓝手中。
于蓝看了看手中信笺,他们不算行得慢,钱府的书信能送到这里,是一路加急。最快遇到了他们断后的队伍,安全起见,是由断后的队伍中派了一人前来,如此,他们行踪依旧安全。
于蓝接了书信,朝侍从道:“你先寻一处休息,我将书信交由小姐与姑爷。”
“是,”那侍从拱手,便又另一人领到别处。
于蓝又看了看信笺,眉头还是忍不住皱了皱,他们才出来不过三两日,临行前家中都有交待清楚,是出了什么急事,钱府还是让人加急送了信来?
于蓝一面朝内院走去,心中一面警觉着。
能寻到这里来的自然都是国公府的人,国公府的不会无缘无故送信来。
此事当早交由小姐处理。
于蓝越过苑门口,正好流知和宝澶在苑中说话,于蓝是侍从不方便入内,便唤了流知与宝澶一声。
“于蓝大人?”宝澶远远见到他,便上前。
于蓝拱手:“二位姑娘,从钱府送来急信,请帮忙转交给小姐与姑爷。”
“钱府,急信?”
流知和宝澶也是同于蓝一样的反应,才从京中出来不过三两日,府中之事走前都事无巨细交待过了,眼下还有什么事能让人寻到这里来?
流知接过信笺,宝澶捂嘴:“当不是府中出事了吧。”
流知和于蓝都转眸看她。
宝澶连忙“呸呸”两声,“乌鸦嘴,乌鸦嘴,百无禁忌。”
于蓝拱手:“那又有劳两位姑娘,我先去外苑,有事唤我一声。”
“辛苦于大人。”流知福了福身。
“你送进去给小姐和姑爷。”流知将信递于宝澶。
宝澶嘟了嘟嘴,不情愿道:“流知姐姐,你这几日是怎么了,怎么像躲着小姐似的?”
宝澶惯来心直口快。
流知眉头微微拢了拢,声音有些发涩:“快去吧,日后说与你听。”
宝澶只得点头。
跑到一半,回头看她,她亦发神怔在原处。
宝澶脚下迟了迟,还是掀起帘栊入了外阁间。
钱誉在外阁间的案几旁落座,手中是先前让齐润送来的地图,内屋的耳房有水声传来,应是小姐在沐浴。
钱誉抬眸看她,她福了福身:”姑爷,府中托人来了急信,送到了于蓝大人手中,于蓝大人说转交给姑爷和小姐。“
宝澶言罢上前,将新签递于他手中。
钱府来信?钱誉接过,心中虽也有不解,反应却都不似早前这几人般诧异。
信笺没有蜡封,看折痕亦无人看过。
钱誉拆信便读,恰好内屋耳房的水声停止,宝澶望了望,应是小姐那边沐浴更衣完出来了。
宝澶回眸看向钱誉,只见钱誉先前尚还平静的神色,眼下竟是有些泛白,握着信笺的指尖攥紧,目光停在一处,似是在想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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