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老爷子和国公爷,梅老太太,钱父钱母正在一处说话,见他们下来,都问起方才的烟火来。
其实大厅中半敞着窗户也能全程看见,只是视野不如二楼露台的宽阔,最后震撼的一幕应当也尽收眼底,只是不如二楼露台处来得清晰罢了。
童童扑到谢老爷子怀中,手舞足蹈形容了一番先前看到的。
童言无忌,厅中听得纷纷笑来。
苏晋元也在梅老太太身边落座,一面道:“祖母,你方才没去二楼露台看看,最后的一柄礼花将半面天空都照亮了。”
梅老太太笑容可掬应道:“看见了。”
白苏墨心中有些奈何,果真,下一秒苏晋元悄声凑到梅老太太跟前,轻声道:“祖母,这烟花可是表姐夫特意从羌亚寻来的,为博夫人欢喜……”
其实苏晋元的声音很小,旁人倒也没听见。
只是白苏墨早前没有听觉,一眼便能看出苏晋元的唇语。
就差额头写上烫金的“昭告天下”四个大字。
白苏墨目光便朝他凌了凌。
苏晋元微怔,很快反应过了,自己都险些忘了白苏墨早前曾听不见,但光看旁人口型便知晓旁人在嘀咕什么了。
苏晋元咧嘴一笑:“我这是在夸表姐夫呢!”
苏晋元本就巧舌如簧,再配上生动的表情,就连谢楠都忍不住笑了笑。
国公爷也瞥他一眼,端起酒杯,又同靳老将军和谢老爷子饮了些许。
再稍晚些,夜色渐深。
童童也有些坐不住了。
童童本就年幼,这顿年夜饭再加上中途出去看烟火的时间,也算是很久了。
童童也有些困了。
只是谢家是世族大家,家中自有修养。今日是在钱府中做客,主人家尚未开口,若是他们先提辞行便有些不合礼数。
谢楠搂了搂童童。
靳夫人心底澄澈,便朝谢楠道:“谢大人,我看孩子有些困了,我让周妈妈先送孩子去房间休息?”
谢楠笑笑,礼貌应道:“劳烦夫人。”
谢楠言罢,靳夫人先行起身,周妈妈赶紧随了她一道到谢楠跟前。
童童已趴在谢楠怀中,微微有些迷眼。
方才在二楼露台欢喜了许久,也蹦得有些累了,靳夫人关切得摸了摸童童的头,朝谢楠道:“没出汗便好,房中备了热水,看要不要带孩子沐浴后再睡。”
谢楠道了好。
靳夫人才退到一边,谢楠抱了孩子起来,朝国公爷和谢老爷子几人道:“老将军,国公爷,老太太,爹,钱员外,靳夫人,我先带童童回房了。”
众人都纷纷点头。
谢楠才又朝钱誉和白苏墨道:“新婚大吉。”
白苏墨微微抿唇。
等周妈妈领着谢楠离了厅中。
靳老爷子也朝钱誉几人道:“行了,我们几个老人家许久未见说会儿话,你们也别敢做着陪我们几个了,寻一处玩去吧。”
靳老爷子话音一落,钱文和钱铭都笑嘻嘻坐直了看向钱父和钱母,有外祖父这句话,钱友同果真颔首笑道:“去吧。”
钱文和钱铭满眼欢呼。
“嫂子……”钱铭朝她使眼色。
方才一路之后,钱铭便同白苏墨熟络了,眼下是巴不得叫上她一处。
十一二岁的姑娘哪得心思缜密,欢喜了便喜欢在一处。
靳夫人眸间略有责备:“铭儿,今日是你哥哥同嫂子的新婚……”
钱铭似是倏然会意,捂着嘴偷偷笑了笑,才道:“娘亲说的是,那我同二哥哥一道去玩了。”
钱文也笑嘻嘻起身:“外祖母,爹,娘,我和妹妹先出去了。”
靳夫人这才笑着颔首:“别玩太疯了。”
两人都连连点头,而后又朝屋中的众人行了行礼,这便才肩并肩往屋外去,口中还在念叨:“
今日是年关,临近诸国都有年关守岁的习俗。
钱文和钱铭也都大了,不像童童年幼,便也都要守岁的。
往年守岁也都是同钱父钱母,还有钱誉一道,一家在一处,有时是钱誉同他们两人下五子棋;有时是一家人一处摸牌九,钱铭喜欢赖着哥哥一起;有时是请了皮影戏的小台子,一看便到子时了。
今年,家中却比往年都还要热闹些,更重要的是,家中有喜事,父母便也不能如往常那边能顾及道他们。
“二哥哥,我们去哪里?”钱铭问。
钱文瞧了瞧身后,眼下已离了大厅,周遭也没有人旁的人,钱文神秘道:“今晚父亲和母亲都有事要忙,哥哥要照顾新嫂子,也顾及不到你我,诶……二哥带你去看样东西。”
钱铭敛了笑意,眼中略有差异:“什么东西?”
钱文神秘道:“一只狗,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