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颜面都丢了,周遭也没有旁人,今日总是被他这般明里暗里呛来呛去,她也不能认怂了。
她这叫扳回一局!
钱誉只得笑笑,好容易寻了间隙,奈何叹道:“白苏墨……”
她眸间秋水潋滟。
他心间微动,眸色再未有几许清明,伸手揽紧她,忽得将她抵在门后,爱慕而炽热得亲吻。
这吻便不似早前。
她亦在他的温柔和索取中,温软下来。
他睁眼,眼中有浓郁的爱慕之色,声音稍显低沉道:“白姑娘,主动亲吻一个男子是要付出代价的……”
她看了看他,他话音才落,她又伸手揽上他的后颈,双唇贴上。
钱誉败下阵来,半是恼火,半是奈何叹道:“苏墨,我真是不知该拿你如何……”
白苏墨才觉这一局算是搬回来了。
笑颜盈盈,这才松了双手,环顾了四周,明眸青睐道:“南山苑的景致果真与旁的地方不同。”
终于不是金碧辉煌,或是成片的黄金色。
而是有青竹,有腊梅,典雅而有书香气息。
最难得的,是偶有的财气,如铜钱的石雕,也都因坐落在雅致的景色里,显得浑然天成,又有几分别出心裁,衬托得恰到好处。
果真是花费了许多心思的。
白苏墨便想起钱誉早前说的,靳夫人费了不少周折,也就改造完了一个南山苑,这偌大一个钱府,若要真都改了去,还不知要花上多少时间?
但这南山苑也确实改得巧夺天工。
既有典雅的世家底蕴,又带了几分商家气息,偏偏还浑然天成。
许是此时已无早前生疏,白苏墨说起来都随意了几分。
钱誉听完,便也随意在她脸颊亲了亲,叹道:“那未来的白夫人可还满意?”
白苏墨便笑:“差强人意。”
钱誉也笑笑。
恰好苑外脚步声传来,两人循声望去,是一个十四五岁,模样清秀的婢女。
那婢女在苑中福了福身:“少东家,可要奴婢伺候茶水?”
这本是在钱誉苑中伺候茶水的丫鬟,方才见了钱誉带了人来茶室,这才前来。
钱誉笑笑:“不必了,我自己来便好。”
婢女这才抿唇笑了笑,“那少东家有事再唤奴婢。”言罢,又福了福身,退了出去。
白苏墨挑眉看了看钱誉。
钱誉叹道:“她名唤阿鹿,是肖唐的表妹,也是肖唐的未婚妻……”
意思是她这醋吃得没由来。
肖唐的表妹?
只是忽然听到熟人名字,白苏墨倍感亲切,连带着早前的醋意也都烟消云散了几分。
“对了,怎么没见肖唐?他近来可好?”话匣子便引到了肖唐这边。
钱誉笑笑,在屋中拿了木桶行至苑中的一口井前,一面将木桶放下,一面应道:“他外出替我办事,应是明日便能回京了。”
白苏墨撑着手,看他手中的绳子慢慢放下,紧接着便是木桶沾水的声音,钱誉才慢慢将木桶拎了起来。
白苏墨知晓燕韩国中素来盛行煮茶之风。
煮茶同泡茶还不同。
煮茶多用井水或泉水,却还是头一次见自己拎桶打水的。
白苏墨看得起兴。
这一小木桶的水便可用许久。
钱誉落座。
她便也在案几的另一头落座。
钱誉煮的第一波沸水浇了煮茶的器皿。
热腾腾的气息好似白雾一般,在茶盘上升起,钱誉用木夹晾了晾,重新将器皿放回原处。
分明简单的动作,却一气呵成,如同行云流水一般,让人赏心悦目。
白苏墨看得聚精会神。
“想喝什么茶?”他温和问她。
白苏墨想了想,应道:“客随主便。”
钱誉笑笑:“那便饮珀珞。”
“珀珞?”白苏墨早前并未听过这茶的名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