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老太太轻咳:“这是又被人射中酒壶了吧?”
白苏墨勉强挤出一丝笑意,点头。
只是就这点头的功夫,又听场中碎酒壶的声音,白苏墨额头三道黑线, 这眼下都不怎么好转头去看了,兴许这比赛都结束了也不是没有可能……
外祖母一脸期许, 白苏墨还是伸了伸脖子,却见发令官这一次竟一连举了两面绿色的旗子。
白苏墨惊奇道:“外祖母,似是晋元他们射中两个酒壶呢!”
“哟!”梅老太太都意外, “可这一根箭怎么射中的两个酒壶?”
酒壶和箭靶还不一样。
箭靶需力道饱满, 并预估波动的幅度。
但酒壶里是装满了酒的。
若是箭矢射中酒壶, 箭身便会沾染酒水,沾染了酒水的箭矢会变沉, 箭矢的重量改变了,方向也都会改变。
至于这酒壶怎么个碎法,还真不一定能预估得到。
常人还真不大可能一箭射中两个酒壶。
梅老太太这些见识还是有的。
更重要的是, 这一箭射中两个酒壶的壮举肯定不是苏晋元所为。
梅老太太好奇, 白苏墨便起身上前。
听观礼台上不少人都在感叹:“真不亏是范将军的女儿, 竟这般玲珑心思!”
“这酒壶想要一箭中两个可真不是容易事,妙就妙在范好胜射得是悬挂酒壶的绳子,绳子断了,酒壶便落地碎了,同射落是一个道理!这先前都多少场比试了,怎么就没一个人想到,却被范好胜给想了去,真是给我们姑娘家长脸!”
“可不是吗?”
观礼台上都是称赞声。
白苏墨折回,同梅老太太说了其中究竟。
梅老太太感叹:“这范姑娘心思真俊!”
白苏墨想同外祖母说晋元喜欢范好胜的事,可晋元未必想这个时候同外祖母提起,白苏墨也装作不知晓。
只是眼下情景甚是应景,白苏墨便笑:“外祖母,我方才去场上这么一看,只觉范姑娘英姿飒装,同晋元一道骑马在场中的模样,甚是般配。”
梅老太太也笑:“这范姑娘倒是个仗义的,性子也直爽。”
眼下之意,梅老太太也喜欢。
白苏墨便没有多说旁的了,只是笑笑。
这第二轮的比试到了此时也进入白日化。
两边都各自射中了两个酒壶,各得了两分,每人手上都与了一支箭而已。
这剩下的一支箭要怎么射,往哪里射,是射酒壶还是打落对方的箭,都需慎重。
尤其范好胜开了先河,用箭射了绑酒壶的绳索,这一石二鸟的伎俩梁彬和付简书也是瞧见的,梁彬和付简书也不是傻子,若是能一举拿下两分,自然都心中惦记着,也都提防着对方是否也准备再射一次。
故而这场上的比赛虽然进入了白热化,可双方都不怎么着急射箭了,而是骑着马,一面注意对方,一面观察找位置。
场上原本就只有七个酒壶,中了四个,还剩三个,这三个的位置分开,想要一箭射中两个绳索近乎不可能。
场上还剩四人,四支箭。
也没有旁的法子了,范好胜一面骑马,一面留意对面两人动向,一面朝苏晋元道:“稍后我突然加快速度去射最远的那个酒壶,你去射左面那个酒壶。”
不用他防守?
苏晋元意外。
但转念一想,好胜的话有道理,三个酒壶差这么远,与其防守不如进攻!
左面的酒壶和最远的酒壶刚好是相反的方向,若是他和范好胜突然一起行动,对方犹疑的时间,怕是也追不上了,便是他们能拿下另一个壶也是输一分。
苏晋元颔首。
只是……苏晋元轻声道:“你信我?”
信他能中?
范好胜凌目:“难不成要我自己射两个?”
苏晋元笑笑,其实也是默认信他的意思。
只是他家好胜说话向来都强硬,若是软下来,她自己怕是都不习惯。
也是这言辞间的功夫,对方却忽然先动!
“遭了!”范好胜当下去追,“苏晋元,我信你!”
苏晋元心跳都似倏然漏了一拍。
傻傻看了她两秒。
场中都不知道这苏晋元楞在原处做什么!
忽得,却又见他忽然骑马,似是打了鸡血一般。
梁彬和付简书先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