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也是有数的人,虽未光明正大得看,可不时便偷偷瞄眼过去,钱誉恼火得很。
临分别,钱誉问:“范姑娘,可要送你一程?”
范好胜婉拒:“不必了,我家不远,走回便可。”
钱誉果真不强求:“那告辞了。”
肖唐伸手扶他上马车,范好胜还是开口唤住他:“钱誉,我方才听苏晋元说,你明日会去骑射大会?”
钱誉颔首。
范好胜提醒:“明日的骑射大会去的都是京中的世族子弟,国公爷邀你前去,兴许不是单纯观礼的目的。而这京中世族子弟,各个都怀了心思,想明日在国公爷面前露脸,以国公爷的性子兴许免不了激你,你若能不去便不去为好。”
他只是个商人,若是国公爷真邀了他前去还能有何目的?
自是让他知难而退。
届时,兴许免不了难堪的场景。
又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若真颜面扫地,怕是连台都下不了。
她为何不怎么喜欢这京中的人,京中的这群王孙公子哥小九九太多。
若是让人旁人知晓白苏墨倾心他,都不用国公爷刁难,旁人给他的难堪就够他吃一壶的,听闻早前褚逢程就吃过亏。
褚逢程还是褚将军的儿子,陛下亲诏回京赴职尚且如此,更何况一个在苍月国中没有依仗的钱誉?
他若是聪明人,自当懂得进退!
钱誉却笑:“多谢范姑娘提醒,铭记于心。”
范好胜也不多言。
马车驶远,范好胜留在原处。
心中叹道,白苏墨倒是给国公爷出了个不小的难题。
只是明日,便是国公爷给钱誉出的难题了。若是连京中这群王孙公子都摆不平,国公爷如何敢将白苏墨托付她?
明日这关过不了,钱誉在国公爷这里便算是折了。
他若是真喜欢白苏墨,就应当徐徐图之。
这些自然是范好胜的心思。
……
钱誉放下车窗的帘栊。
范好胜的弦外之音,他当然听得懂。
看来明日在京中的最后一日,怕是消停不了了。
钱誉掀起马车帘栊,朝肖唐问道:“明日你将马车备好,我们明日不回苍月京中了。”
肖唐诧异:“少东家,你是说直接从佑山行宫走?”这需绕好大一段路程,在郊外绕路哪有从京中穿过好走?
少东家这又是打得什么算盘?
钱誉幽幽道:“你提前准备便是了,往相反方向走,多绕两日也可。”
“哦。”肖唐似懂非懂,钱誉已放下帘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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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国公府马车中,白苏墨一直盯着苏晋元没有移目。
有人自先前上马车起便一直保持这幅笑意,已然过了好几个街口都没有变过。
白苏墨自幼同苏晋元要好,也知晓他不时会范些中二病,却也从未似今日这般,半张个嘴笑着,半晌都没有变过脸色。
这就差一路笑回国公府了。
白苏墨伸手在他跟前晃了晃,他才忽然回过神来:“就到了?”
白苏墨好气好笑:“都过了。”
苏晋元赶紧掀起车窗上的帘栊看了看外面,而等这动作完,才忽得反应过来,若真是过了,马车早就停下了,怎会还在继续行驶?
苏晋元奈何看了看白苏墨:“姐~”
白苏墨低眉笑笑。
苏晋元这才看向车窗外,虽是夜色,还是能认出来快至鹊桥巷了。
苏晋元笑道:“姐,放心吧,国公爷明日若是问起,就说我们二人去逛夜市灯会去了。”
白苏墨睨她:“你真以为爷爷这么好糊弄?”
苏晋元笑不可抑:“哪是糊弄!本就是你我自宫中出来逛夜市灯会的路上遇见了,反正也差不离多少。我既未说谎,便也不心虚,就是国公爷问起我也理直气壮,你放心!”
白苏墨轻咳两声,俯身上前:“你胆子是越发大了,今日为了同范好胜一处将我都给绕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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