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唇间的甘甜似蜜,哪会浅尝辄止?
骄城一别数日,他的心思悉数被她占据。
就先前连同人谈生意上的往来,都会走神,莫名想起早前那日带她一处同人谈生意时,她分明歪着脑袋,一面斜眸打量他,一面如兔子一般竖起耳朵偷听,又觉得自己佯装很好不被旁人觉察的模样。
眸间便不觉笑意。
纸上读来终觉清浅。
而现如今,才知晓早前读来再普通不过的“如隔三秋”几字,竟才是字字珠玑。
就连前日里被她咬得唇上生疼,也不过两日,便都再确切记不起那股子痛意,只留了唇间的甘甜似烙印一般烙在心底,恨不得日日朱唇轻尝,暖玉在怀。
可终究,还没过得老爷子那关。
他松开双唇,笑盈盈看她。
只觉皓月当空,清晖不知何时落入她的眸间,一颦一笑,妩媚却不造作,便动辄将人心都勾了去,也不愿将目光移了去……
“白苏墨,你昨日很美,今日也美……”他复又阖眸,鼻尖抵上她鼻尖,好似慵懒一般,将眼底的爱慕融化在一呼一吸里。
【往后余生,只愿眼中有你足矣。】
【我也是】,她心底默念。
遂踮起脚尖,伸出双手揽紧他后颈,仿佛砰然心跳都融化在他温和的呼吸里。
她含上他双唇前,轻声细语:“明日更美,但为悦君心。”
她的声音轻如鸿羽,却悠悠落进他的心底。
他将她抵在轻罗幔帐间。
柔情回应……
也不知过去许久,忽然闻得楼梯间的脚步声。
白苏墨兀得清醒,却也来不及从他怀中挣出,脚步声临到四楼露台处,白苏墨紧张看向钱誉,好似求助。
钱誉笑笑,却道:“有何事?”
那头脚步声果真停下,言道:“东家,酒温好了,可要送来?”
白苏墨微微拢眉,这不是宝胜楼的小二吗?
方才是唤钱誉东家?
钱誉应道:“再过些时候。”
小二也应了声“好”。
白苏墨这才听到“叮咚”下楼梯的声音,遂而心中一舒。
其实细下想来,小二来得也是时候。
他早前饮了些酒,她亦在宫中饮了酒,方才如此,他的亲吻都已到了她颈间耳后,只是先前并未察觉,小二的上楼声才叫人清醒些。
钱誉亦将她从怀中松开,牵了她的手,回露台最外侧的桌边落座。
白苏墨也见他清了清眸间,才似退去先前眼中的灼热。
忽得,白苏墨心底微滞,小二方才上来,莫不是钱誉早前便授意的?
是怕……
思及此处,白苏墨耳根子微微一红。
心底漾起一股莫名的情愫。
只是掌心又被他握着,又觉一股柔和润泽里带了亲厚。
落座时,便已见他眉间清明。
白苏墨心底唏嘘。
只是先前仿佛窥探了他心思一般,有些不敢看他的眼睛,只得抬眸去看天上的一轮明月来避开他的目光。
却逢明月当空,又忽得想起“十五月亮,十六圆”。
可明日此时,他应当已经离京了。
便又落了目光,抬眸看他。
明日骑射大会,人多眼杂,未必能同他说上一两句话。
今日,应当是他离京前,二人最后一次独处。
燕韩路远,再见钱誉许是大半年后的事情了。
这便不似早前同他在骄城离别,心中知晓十余日后会再见,而钱誉这一回燕韩,若遇变数,便不知再见是什么时候……
白苏墨先前才被他填满的心底,忽得一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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