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不悦,肖唐也不多说旁的, 转身就走也不多搭理他。
钱誉不由轻哼,这家伙的脾气是渐长了!
只是肖唐的事情一过,脑海中便又想起白苏墨来。
指尖轻敲桌沿。
若苏墨与夏秋末是好友, 夏秋末今日则是明知还特意来试探的……
钱誉幽幽低眉, 见得先前摔碎在地上的茶盏, 心底澄澈。
日后夏秋末这头,他当避则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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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宫的马车上,苏晋元打量了有人半晌,才道:“姐,方才见你就在出神……”
白苏墨这才转眸看了看苏晋元,又撩起帘栊看了看马车外,竟是都快至宫中了,漫不经心应道:“是走神了,不想这么快便到了。”
前面不远就是外宫门。
白苏墨说完,又看向苏晋元。
只见苏晋元整个人都似紧张起来了一般,正襟危坐,又似坐不住。也学着她一般,撩起帘栊,左顾右盼得看,似是想在这周遭寻到些什么来?
既是寻,又故作镇定,似是不想让旁人看出端倪来,反正欲盖弥彰,更显突兀。
白苏墨算是知晓他先前如何要这般问她了,本是他自己紧张,便想寻了旁的话说来掩盖。白苏墨想笑,却见外宫门值守的侍卫上前问候了一声,便是国公爷不在,也将国公府的马车带至前端,不必排队,便先入了外宫门。
今日入宫的人比昨日多了许多,不少权贵更是携了家眷一道,马车在外宫门处排了很远。值守侍卫这么一领,省了许多等候的功夫。
旁人见是国公府的马车,也都未说什么。
国公爷是三朝元老,又为苍月立下过赫赫战功,应当由此殊荣。
盘子很快驾了马车入内。
外宫门往中门的这一段可乘马车。道路算不得宽,只能并排走两辆马车,还需得留一条道给出宫的马车用,故而进了外宫门也需一辆接着一辆相继而行。
苏晋元目光一直盯着马车窗外,可马车窗外也都是马车。
白苏墨忍不住也凑上前去,好似学他一般望向窗外,好似在看除了马车可还有什么旁的可看得?
苏晋元轻咳两声,算是恼火。
白苏墨笑:“你今日是约了哪家的姑娘?”
苏晋元当即愣住,似是真不觉得自己有这般明显一般。
白苏墨托腮笑道:“可我不记得你同京中哪家姑娘熟识呀?”
苏晋元脸色才缓和了些。
白苏墨断定这人肯定不是京中的,或是不在京中常住。
不在京中常住,却是今日入京参加中秋宫宴,又未参加昨日太后寿辰的,应当也挑不出几家来了,稍加打听便能清楚。
白苏墨也不多为难他。
不多时,马车便在中门外停下。
苏晋元扶她下马车。
从中门往内门去的这条路上,才明显觉得今日入宫的人数不知比昨日多了多少。
苏晋元叹道:“这宫中能容得下这么多人?”
白苏墨笑道:“眼下只是中秋佳节罢了,年初一时入宫拜谒的人更多,你届时瞧瞧。”
苏晋元瞠目。
“苏墨。”一侧有人招呼。
白苏墨转眸,见是付太尉,便福了福身:“苏墨见过付伯伯。”
苏晋元也跟着拱手行礼:“晋元见过付太尉。”
昨日同国公爷一处,已经见过不少京中的权贵,付太尉昨日便见过了,也不算生疏。
付太尉捋了捋胡须,问道:“今日没见国公爷?”
白苏墨应道:“爷爷身子有些不适,今日便不入宫了。”
付太尉关切了两句,白苏墨都应了。
付太尉才有些叹息:“本想同国公爷多饮几杯的,只得下次机会。”
白苏墨笑笑。
付太尉这才携了儿子往前走。
不多时,又有另一簇人招呼。
国公爷今日不在,白苏墨只得礼貌寒暄,人人都问起国公爷来,白苏墨便只能再说一遍。
几茬下来,苏晋元都替她口干舌燥,便悄声道:“我们得走快些,否则怕是还没入内门,你便口干舌燥而死了。”
白苏墨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