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子里乱糟糟的,那障山榕却伸出玉白干枯一根指头,点着她眉心道:“我把修境的功法灌给你,凝神。”
齐恬被吓得一愣,就在她一愣神那当儿,障山榕指尖一亮,齐恬觉得眉间一热,脑子里就多了些东西。
“呃……这,这个……瞧着有点像法阵?又有点像符纹?……嗯……”似乎还有三化四象的东西在里头,她也吃不太准了。
障山榕点点头:“也许吧,本来便都是能量流转之事,不过粗细之分罢了。”
齐恬心说你说得倒轻巧,一句话把一元二气同七星九曜等同起来了,那岂不是说练气的同化神元婴差不多?
障山榕又道:“你先把方才灌注之事好好融合融合,一会儿得先把那些境根裂隙补上,最后才能填窟窿。要不然,只怕他们手里有厉害东西,这里刚填上,他们打别处又挖过来了。到时候窟窿更大了,还让他们白得你一宝贝,可就不合适了。”
齐恬一听还有这个可能,立马道:“都听您的。”说完盘腿往那里一坐,细细体会起突然“知道”的许多事儿来。
那裂隙需要重组碎片,中间的顺序就靠对其灵能结构的感知,这个她自觉没什么问题,就是移动那些碎片的时候恐怕得费大力气,自己的灵力不知道够不够打一个回合的。
再来就是如今出现裂隙的秘境,里头许多她听都没听过,还有知道的一些也是天南海北的,别说修,光跑一遍都不知道得多少时候了。看来还是得先给郎义他们传个讯才好。
等她自觉都弄清楚了,正想开口说灵力和传讯的事情,忽然发现眼前多了个叶子包。也不知道什么叶子这么大,包成了一个小包裹,碧绿碧绿,看着好像就能闻到香味似的,你说它这个裹法儿,是不是有点像粽子?你说它该是什么馅儿的……
“这里头是咱们这里结的一些果子,给你续灵力使的。”一句话把她从邪路上拉了回来。
“正想说这个,我都没筑基,移动那些碎片只怕有些困难,就怕灵力不够。”齐恬干笑着道。
障山榕笑笑:“应该没什么大碍。”
齐恬又说要给师兄弟传讯的事儿,这里可传不出去,障山榕点了一下猴脸猪毛鱼:“一会儿它跟着你去修补秘境,剩下的同我在这里为填境胎做准备,你们自己看怎么趁空儿传个讯吧。”
齐恬一想也是,一会儿天南海北且跑呢。
结果却看障山榕往半空里点了点,对猴脸猪毛鱼道:“一会儿你带她去根通域,要修哪些地方你都知道的。”
陆鱄点点头:“您尽管放心,交给我了。”
齐恬还没明白怎么回事,陆鱄已经扯着她法袍往另一头去了,一边道:“你可跟紧我,别走丢了。”
齐恬不解:“这是去哪儿?不是要去修秘境么?”
陆鱄点头:“是啊,我带你去,不过那些境我进不去,我就在底下等你。你修完一处,我带你去下一处。”
齐恬一听,心说,好么,敢情这就是个监工。忽然想起来一事,回头朝那障山榕问道:“那什么,前辈,我想问一下,一会儿进了那些秘境,里头的东西我能拿么?”
障山榕愣了愣,想起来这位也是外间的修士,一样逃不过这个“贪”字,叹一声道:“这回封回来之后,只怕要两个时限之后才会再开了。那里头的东西,你爱拿就拿吧。”
齐恬听了心里没底:“前辈,这是不是不拿对界中灵气比较好?若是这样,那我就不拿了。”
障山榕面色渐缓:“已经长成的尽管取用,倒不妨事的。”
齐恬这才放了心:“多谢前辈指点。”
眼看着这俩人打一处树洞样的地方进去便没了踪影,这里几个遗老遗少问障山榕:“老祖,她这算个啥?盗亦有道吗?”让她去修境的,结果她打的主意好像同那些挖洞害人的没什么两样,只差那门不是她自己开的。
障山榕道:“这就算不错的了,好歹还知道问一句。”
那个便叹道:“这凌霄界准定是哪里坏了,生出这么一大帮毁根坏界的东西,好比一棵树上上下下爬满了啃茎吃叶揪拔根的玩意儿,难道就让它们一直这么毁下去?抖搂抖搂给弄下去才对吧?”
障山榕看看它:“你自己也在这树上呐!抖搂起来,你往哪儿走?”
这个想一想,叹道:“真是时运不济,同这么帮东西投生在一个时候了,唉!”
再说齐恬那里,跟着陆鱄走着走着,脚下就变了样子,好似走在无穷无尽的乌云上一般,周围灵能都十分稳定,只是就她目前的经验来说,她分辨不出具备这样灵能的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也不像土也不像水的,可又有些像土有些像水,说不明白。
“咱们进了根通域了,再往前走走你就能看见裂了的境根了。”
又走一阵,齐恬“眼前”忽然一亮,这却不是真的眼睛所见,而是她的灵能觉察“看”到的东西。一个无比庞大的类似根系的东西,充满了“生”之能量,其巨足可弥天地,中间灵能的流转,充满了“生”的愉悦和希望。
这样的感受渐渐充满了齐恬的心,她忽然有种想流泪的喜悦和激动,好像找到了自己生命的本源和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