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当时这些傻蛇一现身,自己几个就已经没有逃脱的机会了。最叫人生气的是,这东西真不是自己招来的,自家几人就在路边站着而已,还是匿踪的,就被它们盯上了,找谁说理去!
再说打斗起来,除了郎义和令雨的灵彩儿刚好能克制巨蛇外,还得亏自己没事制了那么些符,又真有地方放。要不然换个寻常会战诀的修士,谁能身上随便摸出几百个战符来?还都是极品灵符!
可就算如此,最后也差点被团灭,真是只差一点。
若是那双头妖蛇爆毒珠的时候,郎义几人没替自己加护罩,那只怕自己当场就完蛋了。或者少几层护罩,自己只要也受了伤,那就没人能替余者解毒。且剩下的人估计也不是剩下的妖蛇的对手,黄泉路上论先后而已。
这么算来,其实是郎义几人救了齐恬,齐恬反过来又救了郎义几个。而当时他们当中的任何一个要是存了自保为要的想法,最后都是团灭的下场。那些巨蛇能扶风飞渡,还能看破匿踪隐身,便是想跑都跑不脱的。
“我们稀里糊涂地一连做出了多少个最佳选择!”齐恬都替自己几人惊讶,这简直是奇迹。
倒是天圣门的那些中毒的子弟,“那毒有那么难解么?”
她也不想想,她那神灵法打嘴馋开始练起,中间又经过了离乱境里不知道几十年的磨炼,加上后来心诀灵能一起上来,在自家秘境里一待几十上百年,这种“无用”的功法,此世间但凡有点脑子会算术的谁会花这么些功夫去磨炼?
没有这样的神灵法功力打底,怎么分辨出那一锅杂菜汤里头的灵能变化,怎么推算其灵能结构与伤者灵能的生克契合?
她是做成了,看得都简单了,整一个吃苦不记苦的性子。
在外头又游魂似的飘了两天,发现没什么太异常的动静,她收拾收拾,跟郎义几个打了声招呼,就进秘境去了。
看秘境的人已经换了,如今是六宗的几个弟子在管。这算一个清闲的活儿,干了能抵一部分门派任务,就能省下一些秘境里得的东西了。
见齐恬来办入境的手续,那几个便同她搭茬:“早先二宗的都已经来过了,你没跟着来,闹掰了?”
齐恬笑笑:“我事儿多啊,这一天天往大市跑的,好容易才抽出来的空。”
那几个一听都乐了:“你就吹吧!你们不是都被困在天阵里了么?还事儿多,还一趟趟跑大市,逗我们开心呢?”
齐恬神秘一笑:“就是不多,所以得看准时候出货。你们不知道,这次可乱了套了!之前不是开境前什么都涨价了么?不少人都是借了钱置东西进的秘境。结果在里头没走多少路,就让阵给困住了!现在出来都被追着还钱,得的那点东西,都贱卖了!有的实在还不上的,就连灵符法器都卖!所以这几日,倒不是什么卖东西的好日子,却是买东西的好时机呢!”
那几个还真听进去了,给她挪了个石凳子来道:“坐下来,慢慢说,哪儿能找着便宜东西?这回不是也有不少发了大财的么?”
齐恬就把这阵子从大市里头听来的话,加上她自己的“合理想象”和“适当推论”,编了些带挖宝和灵异情节的江湖恩仇录,把那几个都给听傻了。
结果她这回进秘境,人家偷偷多给了她半天,也不知道是算交情还是听书的使费。
齐恬也挺高兴,她现在就跟郎义几个熟,她虽然有些事儿得瞒着他们,但是她不想同他们说太多瞎话。这里多好啊,齐恬就喜欢别有用心的人来套她的话,这样她就可以由着性子胡说了,又过了嘴瘾,又没有心理负担,简直不要太爽。
这心情一好,进了秘境之后的事儿也格外的顺利。自打她看明白自己有生之年恐怕是指望不上战诀了,她就把自己的立身之本往灵符法阵这些东西上靠了。这回在秘境里赶鸭子上架用了几次化影的符术,她忽然有了一个新的点子。
之前她都在想万一有一天自己身上的秘密暴露了,自己又不想束手就擒,同人动起手来,没有战诀可怎么办?所以她有大堆的影符,风雷水火,说来都是当战诀使的。这回的经历让她想到了一个反其道而行之的法子,——解化对方的攻势。
同傻大蛇们的对战,已经让她深刻认识到了护罩的不足。这东西就是被动挨打生扛的,最后的命运多半都是碎裂,且因为人用灵力撑着护罩,若是攻势太强,护罩忽破,那人也得受创。若是用化影的符术就多了一个反向化解对方攻势的功能,人家一道战诀十成功力过来,自己一伸手给化解掉七八成,那剩下的不就是挠痒痒了么?
越想越兴头,这回入境主要就是为了这个来的。
把从前的影符拿了些出来,因本来就是自己制的,其中的七星九曜之变相对熟悉,用来练习起步阶段的化影之术是最好没有了。
如此一边练习新的符术,一边又炼制新的灵符,从这回与蛇妖的对决来看,这灵符真是多多益善,没有太多之说。
中间休息的当儿,她就摸出一块阵盘,又掏出一片碎片,把这两样比对着细细琢磨。
这两个的盘底的用料和阵纹的用墨都大不相同,但齐恬觉得那阵纹的绘制方法却有一种莫名的相似之处。可是她又担心自己“疑人偷斧”,也不敢直下定论。
“看来我的法阵技术也得好好练练,要不然这都看不出个一二三。”
就这样,这七八年功夫,她都花在这两样事情上了。当年摩宇门能凭一个阵字就当上了天下第一门,这法阵和符术里头的学问实在太深,齐恬用功不辍,这七八年的功夫却好似眨眼就过了。
“能有个什么地方让我多练习练习多好。”化影术她已经开始对着妖兽们的影符练习了,可那毕竟也是自己制的,有点左手出题给右手解答的意思,还不够过瘾。
结果一出来,枭松就找她来了:“小师弟,快来快来,有一场大热闹,几大门联手挑彩儿摆擂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