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恬一步跨了过去,神识眼睛并用, 一通的翻找, 发现那里头五个一份八个一套的,竟有不少都捆着自己宝贝无比的《无用经》。
一块灵石, 一块普通灵石, 一份……这是套装特价两元店的意思啊!
司徒佳和洛丰还替她翻着呢,让她一把给扥过来了, 头也不回来一句:“走吧!”说着气哼哼顾自去了。那俩只好赶紧跟上,一边相互使着眼色。毕竟齐恬素来心大脸皮厚的, 可少见过她这副模样。
齐恬心里那个气啊!
——自己刚郑重其事交给小伙伴的“不传之秘”,合着根本就是烂大街没人看的货色!
想想眼前的一块钱五个,再比比方才自己“传宝”的作为, 这滋味……
走出外头, 到了一边空场上,齐恬才勉强平了气说起缘由。
那两个听她说完事情原委, 都忍不住笑起来。洛丰是一边忍不住要笑, 一边又不忍心笑,结果俩憋一块儿,眼泪差点没下来。
司徒佳就畅快多了, 大声乐了个痛快,才拍拍齐恬道:“你别吃心,我这不是乐你, 就是乐这事儿, 也太寸了!”又笑一回, 才对齐恬道,“不过我觉得你这会儿生气就傻了,实在该高兴才对。”
齐恬就差“哇呀呀”了,哪里还听得进这个话。
要知道她打同那老爷子结识,就挺敬着他的,等到后来过了老爷子的几番试炼,又见识了他的手段,就更把他当个人物了。当日老爷子当面抢了寒剑的东西,临走时候给她留的这么些“资产”,她都当成宝贝一般。尤其这《无用经》,更是几乎奉为神书,什么想不明白的就去上头查,上头怎么说她就怎么练,丁点未曾怀疑过它的真假高低,还一直以为是得了什么了不得的“传承”,哪想到却原来是这里“一块钱选八件”打包来的学问!
司徒佳接着道:“这书简甭管是藏着卖的、还是摊着卖的,你照着学了,得的能耐功夫总不是假的吧?就如同我们下头,果然那些常见久传、四处在售的书就都是不好的?只怕不是吧?多少都是传了几百几千年的东西,真没用,能传下来?你想想,是不是这个道理?!”
这话倒把齐恬说得气顺了些,——也是,这书简虽不金贵,可自己照着练了确实有效果啊……
司徒佳看看她脸色,又道:“要我说啊,你方才就不该出来的。不止不该出来,还应该把那些铺子里摊着卖的玉简都好好翻寻一遍才好。你的灵彩儿与众人不同,这里卖得好的那些同你都没干系,可偏偏这里不当回事儿的书简你练得好。那你还不赶紧捡便宜去?!
“你现在几级了?六级了!人家一千灵石一块的买回去学着,还赶不上你一半的破阶速度,你这半块灵石就都有了,你还气?人是气糊涂了,我看你真是糊涂气了!”
齐恬一想,对啊,这无用经自己练着不错,没准那些跟它一块儿捆绑销售的也合自己用呢?
“有道理,走,再看看去!”
于是就见着一个方才怒气冲冲好像刚在自家媳妇包里发现了其他爷们衣裤的客人,转瞬间换了一张刚吃了半瓶子药丸要往花魁楼里去的脸,进了铺子就直奔那一块灵石一沓儿的法诀处去了。还大手笔地在几家铺子里都花了好几块灵石。
“那块……你们扔了吧。”到底还气不平。
司徒佳笑道:“扔了做什么!这里这许多玉简,哪个真有用,哪个假厉害,我们可分不出来。这是你练过真有效的,自然要留着的,一会儿我就照着开始练!”
齐恬笑起来,又道:“其实也难怪的,这东西练起来委实太慢,尤其起初的时候。我是没法子,只能练这个,你们这样灵彩儿可用的法诀多的是,很不必非跟它死磕。”
司徒佳叹道:“你看看,若是没有这一遭,又或者那卖一万灵石的才是这个,你这会儿就该使了劲儿劝我们练了,说不定就千叮咛万嘱咐‘虽慢只千万坚持’了。只如今它售价低了,就连里头的东西都跟着不值钱了似的。”
齐恬听了不由得一怔,良久,才叹道:“你说得很有道理。”
之后几日,齐恬总是不死心往“接单”的大市去,只翻来翻去,也没有说要异界人的。好容易碰到一个没打那个标识的,那就是指定要哪一个灵彩儿的,就更没有齐恬的事儿了。
倒是适合洛丰的挺不少,只是她一件都不想干,她道:“除非是咱们三个一块儿的,要不然我可不去。这地方,连走过路过都不是抢就是偷的,要是真跟什么陌生人去了秘境,出不出得来还两说着呢。”
这不就没戏了么!
司徒佳就谨慎许多,她倒真接了两个差事,一个是一群人去帮着清除一个山谷里的小妖兽,那妖兽跟灰耗子差不多样式,特别能生,那个门派要在那里种东西,非得先把这些家伙赶尽杀绝才成。另一个也是一大群人的活儿,是帮着几处山加固隔绝的法阵。
回来一算账,得的还不够丹药和灵符钱。不过司徒佳觉着这样的活儿即使是亏着,也还得干。
“要不然整天就咱们仨一处待着,不是与世隔绝了么?什么好的坏的都不知道了。”
齐恬真是不死心。要说之前说她的灵彩儿是黯玄令,浓黑一片,她也说不好对不对。可如今眼看着不是黑的啊,这都绿得这么骚气了,还带着闪呢,怎么就还说是黯玄令的?
为了证明,她还特地买了个灵灯,这灯注入灵力就亮了,光亮颜色随各人的灵彩儿。齐恬就买了一个,跟司徒佳和洛丰找个安静地方,先让她们俩试了,果然一个绿光,一个紫光。
到齐恬了,一点灵力进去,眼看着就是一道带着金闪的绿,只就那么一下,转眼那灯就“噗”一声烧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