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容易听到一点像“修界”的故事了,齐恬挺想知道详细点,可惜没处可问。
现在韦蔷本来就忙,可没有以前那样随便过来找她们扯闲篇的功夫了,加上这次桐江也要随行,她就更不得空了。齐恬在她屋子门外来回两趟,也没见着人,只好悻悻而归。
“你要找前辈不是可以给她传信么?”一个之前同她们还算要好的同院姑娘看见了,便问齐恬。
齐恬摇摇头:“我是想看看前辈得不得闲。”
那人挺奇怪看了她一眼,齐恬又道:“我就想问问那个什么一世一衡的事儿,我们不够资格出战,那能不能去看看啊……”
姑娘乐了:“你都说些什么呐!”
齐恬道:“不是要比拼么?那不是得有比试的场子,在边上见识见识不行?”
姑娘差点没把自己笑岔气:“什么比试,什么场子!那是各城各队一起进一处秘境,哪家从里头取回来的东西多,哪家就赢!你去看,看什么?咱们练气一级,只会扔个符,进去还不就落妖兽嘴里了!你还看呢!”
大概忽然想起了什么,又道:“哦,对了,你不是有的是丹药吗,这一世三十年,等下回的时候,没准你都能带队了呢!”
齐恬看看她:“不是同你说过么,我是异界人,这丹药我吃着效果可比不了你们……”
姑娘脸上表情挺纠结:“嗐!那也比什么都没有的强。”
齐恬低头不语,那姑娘也觉得尴尬了,扯开话头道:“其实那比试可不好去,年年都有折里头的。听说有的前辈还会特地使法子求人,想不去呢。”
齐恬叹道:“你知道的真多……”
那姑娘听了不乐意了:“是是是,你们炼丹房的多忙啊,哪儿像我们这么闲得能四处听去聊去!”说着一转身顾自己走了。
齐恬傻在那里,——她这明明是想夸她的啊!
又过月余,选定的人集结离城赴试,齐恬也只听了个消息,连个影儿都没见着。
她的日子一如从前,分不出丁点差别来,不过一日日服食丹丸、炼化、上工,如此而已。
平静了一阵子,也不知道那边的比试如何了,齐恬她们这里忽然“天降大任”。
久不过问细事的韦蔷忽然着急忙慌地把她们三个都找了去,说起了她们的三合炼丹法。
之前炼丹房和粗炼房都寻了一级的人试过她们这个法子,效果都不太好。在拿这个事儿当噱头坑了钟显和岩驹一把之后,韦蔷就没再提过这件事儿。倒是百里还热心了一阵子,奈何组建出来的十几组人,炼出来的丹丸品级都极低,且出丹数量也少,实在不合算,便也搁置了。
最后的结论就是齐恬的黯玄令太特殊了,所以别的灵彩儿组合都达不到那个效果。
这此不知道韦蔷又中了什么邪,居然组了九个组,其中三个组都有异界人,要重试这个三合炼法。
可是效果还是不好,少不得又要问到齐恬几个。齐恬三人自觉已经把能说的都说了,还是一次次被叫去反复说这事儿,也是烦不胜烦,可那是上司又是自家三个的“贵人”,没道理给人家甩脸子,只好自己忍着。
这日三人遵韦蔷之命,新炼了一炉丹,新料新鼎,且时间也比之前的长出一日夜来,结果出来了一炉中下品的丹丸。三人心里一算,要老这么“尝新”,三人的收入都要少近一半。
韦蔷过来看了,十分不满意,皱眉道:“换个屋子接着炼一炉看看吧。”
得,这下连休息都不得休息了。
如此连着练了三四炉,才停了下来,又被叫去了韦蔷跟前,韦蔷直接道:“我也不瞒你们,现在形势紧急,若是不能赶在他们回来之前做出个像样的成绩来,只怕往后的日子就不好过了……你们这套手法,到底还有什么瞒着我的,现在都抖出来吧!别藏着掖着的了……我若是倒了,你们也落不着好。”
三人有苦说不出,齐恬道:“前辈,若不是您,我们恐怕一早就被算计死了。现在这个合炼的法子,对我们来说也没什么大用,只要升级到了二级,就都是一人一炉炼丹了。我们怎么会为了白白留着这么个没有的东西去欺瞒您?凡是我们想得到的,真的都说尽了。您也看我们新方旧方炼了这么些日子了,要真有什么隐瞒,也早叫您发现了不是?”
她已经是尽量斟酌着说出的这番话,韦蔷却冷笑一声道:“什么叫想得到的都说尽了?那是说还有你们想不到的就怪不得你们了是不是?还学会拿话堵我了,是说我自己能耐不济看不出你们的手段活该被蒙是不是?!”
齐恬三个面面相觑,不知如何作答才好。
韦蔷自同她们结识以来,向来是个爽利脾气,怎么忽然变成这么疑神疑鬼、蛮不讲理了?
“不会是那边出了什么事儿吧……”齐恬心里不由得有些不安了。